大柱哥坐在上首,笑而不语,但那眼神里藏着几分肯定。
那一刻,我明白——我不再是个“跑腿的”,我是他在桌上的一枚“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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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灯光昏黄,屋里香烟缭绕。
我站起身去洗手间,路过走廊时,一个瘦高个男人挡住我去路。
他靠墙抽烟,吐出一口烟:“听说你叫净空?”
我点头。
“我朋友看过你,说你像极了一个人。”
“谁?”
他不答,只低声说了一句:
“你最好小心点,净空。你不是这个圈子养出来的。”
“你混得越好,死得越快。”
说完,他掐灭烟,转身进了包间。
我站在走廊尽头,听着风从窗缝灌进来,心口冷得像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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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快散的时候,大柱哥喝多了,扶着沙发站起身:
“都记着,以后我这边有什么事,净空说话就算数。”
众人笑着应声,气氛一片和谐。
但我知道,那些笑,有三成是真情,七成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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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老六坐我旁边,点了一根烟:“你今晚挺沉得住气。”
我没说话。
“不过你也记着,桌子坐得越靠前,命就越不属于自己。”
“你现在,不是你了。”
我问:“那我是谁?”
他回我一句:
“你是大柱的脸,是局里的一枚子,是所有人眼里最有用、但最容易被换掉的——人。”
我靠着车窗,脑子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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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我脱下风衣,洗了脸,翻开笔记本,写下:
“今天是我第一次坐上大桌子。
我吃了饭,也吃了杀机。
有人敬我酒,有人试我心,有人提醒我早死。”
“可我知道,佛祖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那我就从地狱里,走一条光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