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没动。”
“你打算咋办?”
“他是在示好,不是认怂。”
“你真觉得他不怕你?”
“怕。”我点头,“但他更怕没机会翻盘。”
阿宝沉默了一会儿:“你说……他是不是看出你心软?”
我看了他一眼,没回话。
其实他猜得没错。
我不是不想动陈剑兵,而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动他的时候。
我不能让大柱哥觉得我“睚眦必报”。
我现在是要往上走的人,不能什么都管,什么都打,什么都收拾。
我必须会忍。
不是不还账,是账得等时机。
—
当天晚上,我把那两条烟拆了一盒,抽了一支,吐了一口烟雾,然后把剩下的整整齐齐塞回去,把整箱酒和烟送去了南城的福利院。
“捐给你们的。”我对门卫老大爷说,“记我名也行,不记也行。”
“这不是错的,是我没资格留的。”
我走的时候,看见门口几个孩子正在玩打沙包,笑得干净,跑得飞快。
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冲我笑了一下,喊:“哥哥,你也来玩吗?”
我一愣,摇了摇头。
“我不配玩了。”
—
夜里,庄婧发来信息:“你今天在想什么?”
我回:“想当年有人打了我,现在却给我赔礼道歉。”
“你想原谅他了?”
我想了想,回了五个字:
“我想弄死他。”
她久久没回复。
过了几分钟,她发了一句:
“那你会后悔吗?”
我没回答。
我关掉手机,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下:
“今天,陈剑兵笑着给我送烟送酒,说是赔礼。
我知道,那不是赔,是刺,是诱,是一场提前铺设的局。”
“他给我一口糖,是想知道我吃不吃。
如果我吃了,他就知道:我可以被糖买。
如果我不吃,他就知道:我吃人不吐骨头。”
“所以,我收了,捐了。
留给那些不懂这世界的人。
因为我已经懂了——
世界不会给你糖吃,它只会把刀裹在糖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