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句话,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然后,我回了一个字:
“等。”
他没再回。
我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脑子乱成一团。
几分钟后,大柱推门而入。
“晚上一起去趟‘南湾酒馆’。”
我放下账本:“出事了?”
他点头:“去见‘狼哥’。”
我眉头一跳。
狼哥,是圈子里另一拨人的代表,和大柱时冷时热,此次突然召见,多半跟黑狗的事有关。
“大哥,我要准备点什么?”
他拍了拍我的肩:
“准备好一张能说人话的嘴。”
—
晚上九点,酒馆二楼。
灯光昏黄,烟雾缭绕,狼哥坐在主位,身边围着三四个小弟。
我和大柱并排坐下。
他没说废话,直接问:
“你们那边,是不是出内鬼了?”
大柱语气沉稳:“还在查。”
狼哥看了我一眼:“这小子看着挺干净的。”
我笑了笑:“干净不是不沾,是擦得快。”
他一笑:“有意思。”
然后他点了根烟,慢慢吐出一个烟圈,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告诉你们家柱哥,有些线,烂在墙角的老鼠都知道别去碰。”
空气冷了两度。
大柱举杯,没接话,只说:“我们清楚。”
我知道,这是警告。
—
散场时,大柱叫我在楼下等。
我站在雨棚下,看着街角那盏闪烁的路灯,忽然想起一件事:
黑狗倒下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就是老六。
回到宿舍,打开门,老六不在。
他的手机落在床头,屏幕亮着一条未读信息:
“确认时间,明晚交货,地址别错。”
我心跳骤然加速。
我没有打开那条消息,但我知道,我必须查清楚——
到底是他,还是别人?
—
夜里,我写下今天的日志:
“黑狗倒下,圈里第一次失声。”
“陈剑兵发来一行字:你也别以为你能一直走运。”
“大柱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以前。”
“兄弟之间的沉默,最像刀子。”
“我不知道老六是不是内鬼,但他在避开我。”
“我也不知道,这局里,到底我是在前线,还是已经成了弃子。”
“但我知道,如果再倒下一个人,下一个,就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