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提一句,这女人是二婚,但儿子是她亲生的,跟前夫生的。”
李成阳的小眼睛闪闪发光:“你怎么判的?”
严良缓缓说道:“我就顺着那女人的意思,说那男人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被她推了一把。”
李成阳眼里笑开了花:“我也会这么判!”
严良举起酒杯:“知音呐!”
两个男人重重地碰了下杯,一口气干了。
大江还是一头雾水:“那你这案子没错。”
严良瞅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动脑子的活儿你不行,我这次是真的错了,认栽了。”
大江不乐意了:“我怎么就不行了?”
李成阳叹了口气:“大江,严哥说得对,动脑子的活儿你真不在行。”
“那死掉的男人不是女人杀的,是她儿子干的。”
“你就没看出点儿异样?”
“那男人一米八的大个子,还壮,一个瘦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把他从楼上推下去?”
“女人露出来的手说明了什么?”
“她是家暴的受害者——看她那体型和精神状态,明显是长期受家暴。”
大江张大了嘴巴。
李成阳又说:“长期受家暴的人,特别是女人,都有个习惯,就是不反抗。”
“她们知道,反抗也没用,反而会挨更重的打。”
“你们说,她们能怎么办?”
大江不由地攥紧了拳头:“打女人的男人能叫男人吗?连猪狗都不如!”
“死得好!”
李成阳揭开了谜底:“严哥一到现场就知道了,那男人不是女人杀的。”
“女人要是想杀男人,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推下楼?”
“有个男孩,看到自己老爸又一次动手打老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保护老妈,他一气之下把老爸推下了楼。”
“这女的遭殃,不是因为她自己动手杀人,而是因为她的儿子为了护着她杀了人。”
“杀人是得蹲大牢的。”
“这男孩还在上高中呢,要是真因为这事坐了牢,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严哥哪怕犯错,也要帮这女的一把。”
大江立刻端起酒杯,一脸严肃地说:“严哥,你是条汉子,我敬你一杯。”
严良很给面子,和他重重地碰了下杯,一口气干了。
大江好奇地问:“那后来这案子怎么样了?”
李成阳白了他一眼,“你这脑子,听不出来吗?”
“结果不好,就别问了。”
大江又不乐意了:“我怎么就不行了?”
严良叹了口气说:“我的破绽被人揪出来了,女的没事,她儿子被判了十几年,现在还没出来呢,我被打发到派出所待了八年。”
大江惊讶得张大了嘴。
严良又问:“你想知道最近的情况吗?”
“最新的消息是,那女的死了。她儿子在牢里天天闷闷不乐,后来因为想她生了重病,又没钱治,就这么没了!”
大江闷头一口气喝掉了一杯啤酒。
严良对李成阳说,“刚才那案子,你要说我做错了,那我可不跟你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赞成我这么做,那我觉得咱俩能处。”
李成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斟满酒,两人又碰了一杯。
严良看着在厨房忙碌的于京京,夸道:“真是个好女人。”
李成阳突然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