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连忙问:“你知道扔哪里了吗?”
马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我知道董耀为什么让陈建波来处理这事。”
“工地上我们四个算是有话语权的。”
“麦自立死了,他想把我和陈建波都拉下水。”
马帅苦笑着,“我是真的被他拉下水了,不知不觉就成了杀害麦自立的帮凶,我哪敢跟阳子说当年的事?!”
“我进看守所前,就做好了准备。”
祁同伟微微一愣:“准备?”
马帅看了一眼李成阳:“对,准备!”
“我在新帅集团对面的大厦常年租了个房间。”
“那房间我平时不用。”
“只是偶尔去一趟。”
“督导组没来之前,我收到了两瓶好酒,本来想和阳子一起喝的。”
“结果紧接着就收到督导组要来的消息。”
“我害怕极了!”
“林汉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高明远让人约林汉出来,是我安排的。”
“麦自立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董耀让人约麦自立出来,也是我安排的。”
“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马帅很坦然:“杀了我倒没什么,我怕的是他们还会对我的女儿、阳子、老婆下手。”
“我在那个小房间里写了封信,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写了下来。”
“我想着,万一我真的被杀了,阳子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祁同伟问:“钥匙呢?”
马帅解释说:“就在我办公室,放雪茄的盒子里。”
祁同伟又问:“现在能去取吗?”
马帅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这栋楼归我们所有,而对面那家宾馆,据说24小时都没什么动静。”
祁同伟吩咐说:“成阳,严良,你俩去对面,把马帅写的那些东西取回来。”
李成阳走到马帅身旁,苦笑着摇头:“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这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
“我可是新帅的法律顾问!”
李成阳边说边摇头叹气,但最终还是跟着严良走了。
马帅一脸茫然:“祁处,阳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祁同伟叹了口气,解释道:“你要是早点告诉李成阳,就不用这么焦虑不安了。”
“根据你之前的交代,在林汉那件事上,你没什么责任。”
“在麦自立那事上,你只是被迫参与,心里并不想那么做。”
“按常理来说,判个几年也就出来了。”
“说不定,连几年都不用判!”
“像你现在这样主动坦白,说不定还能减轻处罚呢……”
“你这十二年提心吊胆的,”
“还想伤害自己,想用死来保护老婆孩子和李成阳,你这不是糊涂,是太笨了!”
马帅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什么?!”
林奇抱着胳膊说:“以后多学点法律知识吧!”
“都当这么大的老总了,怎么还跟个法盲似的?!”
马帅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你们可别骗我!”
林奇笑了:“骗你干什么?”
“我们是督导组,没必要骗人。”
马帅愣了半晌,突然问道:“那我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岂不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