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新的征程

“你就是赵东来同志吧？” 周主任满脸笑意，热情地伸出手。

赵东来赶忙握住，笑着回应：“对！唐老跟我说了，刘秘书也跟我讲了您的事儿。您可是老同志了！”

周主任谦逊地摆了摆手：“我资格可不算老，以前不过是个给资本家算账的会计。后来接触了谠的思想，才恍然大悟，走上正途。”

“您太客气了，以后到了香港，还得仰仗您多多关照，咱们齐心协力把事儿办好。” 赵东来脸上堆满笑容，客气地说道。

寒暄几句后，赵东来又回到陈玉婷身边。陈玉婷一脸疑惑，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以个人名义和长城合作吗？赚的钱也都上交了，他们至于这样吗？”

赵东来无奈地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我和长城合作挣了这么多钱，上面能放心我一个人掌握这么大一笔财富吗？万一我携款潜逃怎么办？”

陈玉婷急了：“你怎么可能跑呢？你可是抗震救灾的英雄，还给唐山捐了 500 万港币。”

赵东来耐心解释：“那是因为你相信我，你是我老婆当然信我。可上面的人不会这么想，他们觉得面对这么大的诱惑，没几个人能不动心。”

陈玉婷沉默片刻，又问：“那他是来摘桃子的，还是来监督你的？”

赵东来思索着说：“监督的成分更大。要说摘桃子，他会写剧本吗？会演戏排戏吗？估计主要任务是盯着每一笔钱的去向。说起来还得感谢唐老，要不是他顶着巨大压力，我估计早就被有关部门叫去问话了。”

从机场出来，赵东来刚要打车，周主任赶忙拦住：“这里又不是没有公交车，艰苦朴素的作风可不能忘。你看那边不是有九龙巴士 44 线吗？走吧！”

“喂！周主任，别这样，太累了。车钱我自己出，不占公家便宜。” 赵东来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拉着周主任上了计程车。

周主任无奈地被拽上车，嘴里还念叨着：“你呀！在香港才多久，怎么就染上这些资本主义习气呢？”

赵东来对司机说：“去长城公司！”

计程车司机打量了一下赵东来和周主任，突然眼睛一亮：“你就是拍《人鬼情未了》的导演？我听过你的歌耶！”

赵东来笑着点头：“多谢你支持我们的电影！”

司机立刻从副驾驶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给我签个名吧！我儿子可喜欢你的歌了。”

没想到坐个计程车还能碰到粉丝家长，赵东来接过本子签好名，递还给司机：“赶快走吧！我们还有事呢。”

“好嘞！坐稳咯！”

周主任一脸惊讶：“你除了拍电影，还唱歌？”

赵东来随意地回答：“就在电影里唱过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计程车司机忍不住插话：“您太谦虚了，您现在被港媒称作音乐新势力，年轻人可喜欢你唱歌了，都盼着您出唱片呢。要是您出唱片，我和我儿子肯定买。最好再开几场演唱会，您肯定大火特火。” 正说着，电台里响起赵东来的《单身情歌》，司机兴奋地说：“你瞧，电台又播您的歌了。”

周主任听完这首歌，眉头紧皱：“小赵呀！别老写这些情情爱爱的歌，写点积极向上的不好吗？这要是在京城，你恐怕早就有麻烦了。”

赵东来赶忙解释：“这不是在香港嘛！我们来香港干啥？不就是挣钱给国家增加外汇。香港人喜欢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

周主任不依不饶：“你下乡接受再教育，就这么接受的？你的立场和原则呢？”

司机在一旁也忍不住搭话：“先生，您刚从内地来吧？这里的人最讨厌别人说教了。以前你们的电影总爱教育人，左派电影为啥不行了？不就是这个原因。做人呐，得灵活点。像最新的《致命弯道》就挺好，大家都知道和抗日有关，可没有说教，好看得很。” 周主任知道这是在外面，只好把话憋了回去。

到了长城公司，看到赵东来的办公室，周主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赵东来同志！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受的！你看看你的办公室，你一个副科级，局长的办公室都没你这豪华吧？”

这时，门突然开了，付其和石慧走了进来。付其率先开口：“怎么了？老周同志？一来就发这么大火？”

周主任指着办公室说：“我们来这儿是工作的，不是享福的，装修得这么豪华像什么样子！”

石慧赶忙解释：“老周！这里是香江，不是内地。做事讲究面子和排场，跟过去的民国差不多。过去民国的官员和百姓什么样，你现在就相当于在白区工作，得维护电影公司的面子。”

“哎！早晚让他们体会到我们的艰苦朴素。” 周主任也只能发发牢骚。

原来，周主任和付其、石慧以前就认识，还曾在香港并肩战斗过。付其说道：“老周，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你得适应这里的生活。小赵同志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好同志，一般人可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赵东来好奇地问：“原来你们都认识？” 石慧笑着说：“你来之前，上面就打过电话了。老周和我们在 1967 年的时候一起并肩战斗过。” 赵东来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这种事不能多说。

付其接着说：“以后这里就是你们东方领先电影公司的办公室了。这次票房突破 1500 万，我们又拿了第一名。票房分成，我已经打进公司账户了。”

石慧等丈夫说完，把一本账册交给赵东来。赵东来查看无误后，递给周主任：“您以后就是公司经理了，我们一起担负起给国家创汇的重任。”

周主任看了账目，瞪大了眼睛：“一部电影除去税金，竟然有 600 万港币的盈利？”

赵东来补充道：“这里还有去年《人鬼情未了》的部分分成，除去《致命弯道》的拍摄成本和宣发费用，我们现在有将近 1000 万港币的现金流。”

赵东来心里暗自得意：老子还有西部文化电影公司 400 万的分成呢！老子掌管东西二厂，定要让香港电影界天翻地覆，早晚把自由总会干掉，到时候这就是我的天下了，哈哈哈哈！但转念一想，历史上提督东西二厂的刘瑾可没什么好下场，不禁收敛了些。

周主任看着盈余说：“这样吧，拿出一半利润上交国家，剩下 500 万做启动资金。”

赵东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可不行！下半年还有一部大制作电影，很多特效非常费钱。”

周主任皱着眉说：“搞什么大制作？你知不知道现在急需外汇？”

赵东来赶忙解释：“也不差我这点外汇。咱们事业刚起步，肯定要扩大规模，招兵买马。一下子把钱上交了，万一遇到困难怎么办？电影这行有风险，万一下一部电影扑街了呢？”

石慧连忙说：“呸呸呸，哪有说自己电影扑街的？”

付其也说：“小赵说的有道理，上面未必差你们这点外汇。明年再说吧，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给唐老打电话。” 周主任这才打消念头。

付其又问：“这两次电影特效做得不错，你说的那个公司，我怎么一直没听说过呀？”

赵东来心里一紧，面上却笑着说：“人家不愿意透露姓名，只能暗中支持我们。不过人家说了，以后直接把电影胶片送去西部文化电影公司就行。”

“程龙的那家公司？” 付其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