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光芒如活物般顺着天命阁玉佩的图腾纹路游走,在墙面投射出扭曲的光影。咸鱼的机械音在脑海炸响:“天命阁坐标锁定——西北百里外的青崖山,检测到高强度能量波动!” 他摩挲着《鸳鸯错》封面上未干的墨迹,突然抓起旱烟杆别在腰间:“阿福!备马!”
山道上的夜雾浓稠如墨,一路上风驰电掣,过了许久,陆明远的坐骑突然前蹄人立,发出惊恐的嘶鸣。前方,一座雕梁画栋的山庄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门楣悬着褪色的匾额——“栖凤阁”。咸鱼的警报声骤然响起:“错误!检测到能量源偏移!这里是……” 话音未落,陆明远已翻身下马,指尖触到门板的瞬间,无数银针破空袭来。
“缩骨功!”陆明远身形急缩,像只灵巧的狸猫贴着地面翻滚。暗器钉入身后古槐,树干竟在刹那间化为黑水。他抹去额角冷汗,瞥见门缝里渗出的幽绿雾气,突然想起《江湖秘闻录》残卷里的记载:“栖凤阁,百年前机关大师的谢幕之作,入者九死一生。”
“咸鱼,扫描机关!”他贴着墙角挪动,靴底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地面轰然裂开,露出布满倒刺的深坑。陆明远脚尖点地跃上飞檐,却见瓦片下暗藏机括,数百支淬毒箭矢呈扇形扫射。千钧一发之际,他抽出旱烟杆甩出腰间酒葫芦,酒水泼洒间箭矢纷纷坠地,在青石上腐蚀出狰狞的孔洞。
穿过垂花门的瞬间,一股腥甜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陆明远下意识屏住呼吸。抬眼望去,整条回廊上方悬着数十盏灯笼,惨白的光晕下,那些灯笼的材质竟泛着诡异的肉色纹理——哪是什么丝绸纸糊,分明是用人皮绷制而成!每张人皮上还保留着扭曲的五官,空洞的眼窝里塞着磷火,随着夜风摇晃时,仿佛无数冤魂正用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我去!这口味也太变态了!”陆明远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恶心掏出随身携带的艾草香囊。人皮灯笼表面的褶皱突然蠕动起来,发出指甲抓挠布料的刺耳声响,廊柱间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啜泣。他啐了口唾沫:“装神弄鬼的把戏,当小爷吓大的?”话虽如此,握着旱烟杆的手却悄悄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就在他准备快步通过时,靴底突然传来黏腻触感。低头一看,青石板上不知何时铺满暗紫色黏液,正冒着细密的气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还未等他反应,数十条淬毒钢索如灵蛇般从灯笼内暴射而出,人皮表面被撕裂的瞬间,露出里面交错的齿轮机关。
“果然每一步都是杀招!”陆明远扯下腰间束带缠住梁柱,整个人倒挂着避开钢索。腥臭的黏液在他身后凝结成巨大的狼牙陷阱,钢索擦着他的靴底划过,在石板上留下深深的沟壑。他借着摆动的力道甩出香囊,艾草燃烧的烟雾暂时驱散了黏液的腐蚀气息,趁着机关攻势稍缓,踩着墙壁借力一跃,惊险地落在三丈外的石阶上。
“诗词线索……”他喘息着望向回廊立柱,褪色的楹联映入眼帘:“上联‘东边日出西边雨’,下联‘道是无晴却有晴’。”咸鱼突然提示:“宿主!诗句暗藏方位玄机!” 陆明远目光扫过梁柱上的八卦图,猛地拍向刻着“离”字的木榫。整面墙壁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露出密道入口。
密道内寒气刺骨,石壁上的磷火明明灭灭。陆明远刚踏入半步,头顶突然压下千斤闸。他急退三步,后背撞上冰冷的青铜像,像手中的竹简突然展开,露出半阙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咸鱼机械音带着颤音:“警告!这是倒计时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