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领队报到,拿上自己的火车票,跟随人流上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旁边热心大哥的帮助下放好行李,终于落座。
趁着身边所有人都在忙活,时柒赶紧拿出小镜子和一把木梳整理头型。
将不太多的头发打蓬松,盖住裸露的赖赖巴巴脑壳子,从帆布包里拿了军用水壶出来,倒一点水沾湿手,搓掉眼角的眼屎。
鬼鬼祟祟整理好后,火车也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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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力强醒来时,时柒已经在去往风源市的火车上。
他惊惶极了,甚至很长时间不敢挪动。
过了好久才闻到失禁所带来的恶臭,终于,他缓缓的转动下脑袋。
清理身上的污秽,在一片狼藉中找到没被时柒带走的破旧衣物换上,扇脸叫醒毛小娟母子三人后,一屋子人开始鬼哭狼嚎。
葛力强醒来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报警,简单整理过后,推开屋门的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的可怕画面。
全身不能动的躺着,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拿破鞋抽他嘴巴,仅用几张卫生纸,就能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杀妻吃绝户,找寡妇通奸……”
不行!不能报警。
那东西,那东西不是他闺女,如果报警,他会被报复,当年的事情都会被捅出来……
葛力强怕了,他开始害怕报应。
关上房门,又扇了毛小娟一巴掌,他选择息事宁人。
葛红当天没能准时坐上下乡的火车,葛力强请了一天假,跟周围邻居工友借了一圈钱和粮,装了个很寒酸的行李卷,第二天才把葛红送走的。
接下来的日子混乱又惶惶不安,葛力强自然还记得时柒的那个诅咒。
……“恶胎”破开肚皮出来,就像六年前的时秀那样…………
六年前,葛力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哪里敢上前靠近。
会愧疚,会良性不安吗?怎么可能,在被时柒收拾前,他过的不要太舒坦。
有房有车,双职工家庭,不用再刻意讨好任何人,相反的,家里所有人都要看他脸色过日子,他怎么可能后悔。
直到被时柒收拾过,他才懂后悔的。或许,那也不是后悔,而是怕。
不知道那鬼东西说的毒药是不是真的,葛力强在恐惧中过了一段时间,去医院看过,并没什么异常,不等完全放心,他开始剧烈的腹痛。
报应,终于来了!
如同描述的那样,他和毛小娟肠子里生了肉瘤,两人痛到无法出门,因为没钱去医院,只能开些止痛药吃,但止痛药也无法缓解剧痛。
葛力强彻底崩溃了,他撕心裂肺的翻滚惨叫,跪在炕上磕头忏悔,希望能赎罪,使他脱离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