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提这些了,你篓里这些黄精,哦……还有些地黄,品相也都不错……这还有些丹皮,丹皮都还去了芯……行啊,你竟然认识这么多药材,而且采挖得当,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留的地方一点没伤着,看来是老采药人了呀。”
余得胜一边清点货物,一边拿出戥子秤和算盘:“这地黄今年价格高,总共给您算三十文,这黄精三十斤,晒干估计也就七八斤吧,我给您算一百文,可还公道?还有这丹皮……”还别说,余得胜虽然感知迟钝,但是算账确是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账目算得明明白白。
“卢兄弟,你看,这是你的一百八十三文钱,账目这里,没有问题吧?”
卢生点头称是,再明了不过了。并且跟他白天打听的价格差不多,这余得胜虽然说话不着调了些,但做生意也是个实在人。
卢生接过钱:“以后我有药材都卖给你吧?我觉得你给的价格还挺公道的。”
“那肯定没问题,每缝三、六、九,亳州城外都会一个药市赶集,今天你来的不是时候,等到了赶场我带你一起去,我在那边可以摆个小摊位。开集的时候,那可是大场面。天南海北的客商,带着各种药材都会到大集上交易,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那可太好了,不过我的药到时候都还是卖给余兄,余兄在帮我经营经营,我负责采药收药,我们一起做大做强。”
“做大做强!你说话倒是挺有意思的,哈哈,做大做强!挺好,挺好!”余得胜觉得卢生这人确实有趣,经常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词语。
他哪里知道,卢生觉得他更有意思,长得像一个脱口秀演员,他可太有意思了。
卢生拿了钱,见天色不早,赶忙辞别了余得胜。
还得去城里采购,先买了一口小锅,几个土陶碗,再买上五斤面粉,割上一斤肉,来上一两盐。本来想着扯上几尺布给姐姐做身衣裳,哪知道这麻布着实不便宜,一身衣服差不多的两三百文,宋朝的时候,粮食相对便宜,这手工业的产品,由于加工复杂,耗费人工,相比粮价来说,是很贵的。
穷人很少能买得起几身衣服的,都是大人穿了,改改给小孩穿,小孩实在穿不了,再改成尿布,尿布再改改就可以塞作者嘴里,话多!……确实改不了。
“看来还得多去送几天鲜茅根,凑够了钱再说了。”
他虽然兜里还揣着两块牛黄,应该能值不少钱,但他暂时不打算出手,以他如今的窘境,力量太弱小,就算换了大量银钱,估计还没到家,钱和小命就一起丢了。
当然,到了家也没用,家里连个锁都没有。
卢生提着锅碗,背着面粉猪肉,又一路摇摇晃晃的回到村里,回村还是必须要经过老卢家。
此时老卢家里可是太“热闹”了。
大老远的就听见两个在吵嚷,声如洪钟:“你们卢家,是欺负我们老曹家没人是吧?”
“可不是嘛。”
“我小姑妈虽然走得早, 我那表弟表妹,我们曹家就不管了吗?”
“诶,得管!”
“你们竟然把他们姐弟赶出门了?当我们曹家人都死绝了?”
“绝对没有!”
两个人说话这节奏,卢生一听,就是知道是舅舅家的表哥:曹天和曹地。这两兄弟可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名字取的太大了,这两位表哥也是苦命人,舅舅和舅妈先后都过世了, 如今他们家除了兄弟二人,还有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