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静婉看着胡大人把帽子取下来,头发非常凌乱,像个疯婆子,有些想笑:“胡大人,最近可是挺忙的啊,听说这几天都不在府衙。”
他最近是挺累的,忙的脚不沾地:“城里好几家人丢了孩子,这可是大事,我带着衙役都找了好多天了,只找回一个方仲永,其他孩子一点下落都没有,着急啊!”这么一说,他竟然是勤奋为民,事必躬亲的好官了。
“也是,您忙的都是大案子,那您看,我们这种邻里纠纷,是不是就可以赶快解决了,也不耽搁您更多时间。”
胡大人还得赔笑两句:“肯定是有误会,有误会。”
呼延静婉被关了一夜,自然是没好气:“有没有误会,这您得去问问王大人了,明明是别家小孩,欺辱弱童,被揍一揍,也是长点教训,他们竟然勾结官府,假借催税之名,故意寻我朋友的麻烦,你们亳州府的官员,是都喜欢以以权谋私的吗?”
现在,知州胡大人出来“主持公道”,到底是谁在以权谋私,倒是有点不清不楚的了。这案子没证据,就是靠控辩双方一张嘴,官子两张口。
现在的情况就是:
不是谁说得有道理,算谁赢;而是谁说话管用,算谁赢。
王参军虽然官位不高,但也是老油条了,这点道理,他还能不明白?看着知州大人这么慌乱的跑过来,他就知道这案子没有什么悬念了。
十年寒窗,学得都是“是非曲直”,十年官场,用的都是“趋炎附势”。
现在这种形势,他还能看不明白?
王参军赶忙跪下:“知州大人,这案子,我已经审理清楚了。就是王金才,他家孩子欺辱弱童,被对方教训了,还不服气,假借催税之名,到康家酒坊借机闹事。拿着朝廷给的一点点权利,仗势欺人,为难商户。商户群情激愤,打了他们,也是除暴安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啊。”
衙役们就惊叹了,这么说,好像更有道理了,王大人真是……墙头草啊,人家还不是瞎倒,倒得有理有据,找不出一点错处。
知州姓胡,名铜退。语出“进退之间,自有章法。”他最喜欢这种“进退有度”的下属。
胡铜退听了这些,也算是放下心来,王参军果然“进退有度”。他就怕遇到愣头青,非得辩个是非曲直的,到时候得罪的呼延家,他们州府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胡铜退还得补充两句:“那王金才,虽然已经被百姓打了,可不能算完!以朝廷的名义胡作非为,这是给朝廷抹黑,给州府抹黑,这样的人,不以正典刑,今后谁还相信朝廷,谁还心甘情愿的交税,建设朝廷。来人啊,速去把王金才五人缉拿归案。”
几个衙役听了,也觉得王金才五人简直罪大恶极,这也是抹黑他们衙役啊,以后百姓还怎么相信他们。提着哨棒腰刀就出去抓人去了。
卢生和呼延静婉也是看得瞠目结舌,这一套说辞下来,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愧是读书人,就是擅长“翻书”啊。
“王参军,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是说我们……”呼延静婉,这就不像话了,有点得寸进尺,进退无度了。
这时候,胡铜退就得给王参军求求情了,下属识大体,顾大局,把案子给改了过来,有理有据,是个人才,他必须得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