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一看,就更开心了。想得倒是挺美,都想着自己能很快集齐诗签,去吃垮老康家,都没有人发现,诗签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十之十。
最后抱着酒坛数钱的,只能是老康!
……
而读书人这几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满满赞誉之词。
“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好诗,一句话道出岁月沧桑……”
“这句更绝:还将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好,好,好!”
好在哪也不说出来,就知道一个好字!就像卢生看到美景,只会夸一句:我草。
胡铜退从怀里掏出一张诗签,是卢生专门给他写的“十之十”,回头要是有人埋怨说卢生作假,故意不写十之十,卢生就可以怼他,你运气不好怪谁?你看知州大人运气就好,买了一坛就是十之十。
而且堂堂知州大人,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去收集诗签兑换美酒呀。
卢生这小算盘打的叭叭响,全亳州成都听见了,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知州大人有些微醺,大声念道: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知州大人把诗这么一念,读书人听得懂,听不懂的,都是拍案叫绝,装出沉浸其中的模样:“好诗,好诗啊!”
能千古传唱的诗词,必定都是佳作。
“看来这老康酒坊看来有高人指点啊。”
“可不是,他一个酒坊商人,没高人指点能写出这种佳句?”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写?”
读书人都开始相互打听起来。
胡铜退端起一杯酒,询问罗学政:“言平,可知道这诗词是何人所作?总不会真是那酒坊老板写的吧?”
罗学政看着远处,卢生正在招呼百姓喝酒:“卢生这小子不简单啊,他身边应该有一个隐士高人,想来这诗便是那位高人所作。这人想来是被贬官罢黜的士人,我问过卢生,他不愿说出师长姓名,只隐晦说是跟一个道士在黄粱一梦里,学了不少学问。”
胡铜退点点头:“是的,很多被贬的士人,收了徒弟,总是假借仙狐传说,为的就是不影响学生日后的前途……这卢生想来也是如此。但这些人虽然是被罢黜流放了,但朝中人脉盘根错节,影响力却不容小觑的。”
知州大人看着远处喝酒的少年,男装呼延静婉还一直陪在他身边:“看来这卢生来头不小啊,还有呼延家的人陪在身边,又有个隐晦不明的师傅,倒是有些意思。”
罗学政捋了捋胡须:“那倒是,我们还得多留意,栽培。”
胡铜退也捋捋胡须,他的胡须比罗学政多一些:“听说,你家女儿和卢生倒是颇有些缘分,可是试着结交结交,赌一赌孩子的命运吧。”
罗学政微微一笑:“但愿小女有这个福气吧。”
胡铜退拍拍他肩膀:“事在人为嘛,我是没有合适年纪的女儿,我要是有,我早安排了,哪会提醒你?年轻人脸皮薄,热得慢。有时候得长辈们添一把柴啊。”
罗学政赶忙点头称是。
呼延静婉要是知道胡铜退在这乱点鸳鸯谱。一准把他官帽的翅膀又给掰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