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而来的,还有一行衙役,带队还是岳五环。他也挺悲催的,大清早,就被州府派了这么个差事,护送这位张大人来凤溪村“闹事”。
衙役们虽然没有拔刀,却也把村民隔开,村民们只拿着锄头,和他们对峙,没有一个人退缩。
农村人,办葬礼的时候是最团结的,这张大人也是挺会挑时候的。
张大人还在耀武扬威呢:“你们这些贱民,都给我闪开,今天决不可能让这个庸医下葬,你们识好歹的,就把路让开,不然阻挠官府办案,把你们全部革杀当场!”
朱墨穿着一身孝服站了出来,手里抱着一盒银针:“今天谁敢阻止我爷爷下葬,我让他死。”
于三村百姓中,朱墨站在当头,南风和煦地吹散她的长发,此刻她仿佛一尊韦陀护法,大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卢生站在她的身后,呼延静婉站在他的身后,葛老头,陈达能,老康,陈家富……三村百姓站在她的身后……
张诚一看着朱墨的眼神,背脊冒出一阵阵寒意,却还是硬着头皮,指挥他的护卫:“还愣着干什么,去把棺材给我抢过来,我今天就要这庸医老匹夫暴尸荒野!”
护卫大都不敢动弹。有一个胆大的,刚上前一步,一根飞针直直插入盖膝眼穴上,单脚绷直,剧痛传来,跌倒在地,满地打滚哀嚎。
卢生也抓起一把银针:“我看谁还敢向前一步?”
护卫们纷纷后退一步,有一个愣子没回过神,没有退。
卢生见他站在最前面,高喊一声:“你还敢往前走!”
嗖的一声,一支银针直直插在他的“势头穴”上!
那愣子捂住裆部,满地打滚:“我没动啊,我没动啊!”
岳五环夹紧两条腿,带着衙役,赶忙后退:“张大人,这么搞不行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张诚一可不想善罢甘休:“你们一起冲,我看那银针能扎几个人?今天谁要是把那老匹夫棺材砸了,我每人奖励五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两银子,够普通老百姓吃喝一年了。
那些护卫也有不怕死的,直接冲了上去。
衙役也有跃跃欲试的,被岳五环给小声呵斥道:“护卫拿着钱拍拍屁股回京城了,咱们可还得待在亳州城里,当心有命拿,没命花。”
于是衙役们就不动作了,老老实实的维护秩序。
村民们此时也异常团结,锄头镰刀都拿了出来,和护卫的刀剑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呼延静婉功夫不错,辗转腾挪间,打伤了好几个护卫。
其实护卫也不想杀人,反正把棺材给掀了就有钱拿,杀人干嘛,所以也都没有下死手。
朱墨和卢生的飞针术,这次也终于派上了用场。这针法,救人没救几个,伤人倒是一扎一个准,但凡看见有护卫占了上风的, 直接一针飞过去,就扎的那人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
村民没几个人受伤,于是越战越勇,护卫们被打的节节败退,好在没有闹出人命……
见护卫不顶用了,张诚一就呵斥岳五环:“你还愣着干嘛?上啊?”
“上哪去?”岳五环装傻,朝天看。
张诚一拿着马鞭,就要打越五环。
好在,这时候,从远处又赶来一行人。胡铜退老当益壮,骑马飞奔而来:“且慢动手!”
后面马车上,载着一个身穿囚服的女子,正是武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