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国的十月,秋阳暖而不燥,朱雀街的槐树叶子开始泛黄,偶尔飘落几片,给石板路铺上一层碎金。济世医馆的朱漆大门敞开着,药香混着桂花香,悠悠地飘向街头。馆主洛风身着月白长衫,手持铜秤,正在称量药材。突然,后院传来清脆的喊声:“夫君,金樱子到啦!”
说话的是秦慕伊,她抱着一筐金黄的果实,发间的步摇随着步伐轻晃。洛风放下铜秤,迎了出来。筐里的金樱子个个饱满,表面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来得正好。”洛风拿起一枚金樱子,用小刀切开,露出里面密集的小刺,“金樱子味酸、甘、涩,性平,归肾、膀胱、大肠经。别看这刺棘手,却是固精缩尿、涩肠止泻的良药。”
秦慕伊从袖中掏出一本医书,翻到折角的那页:“洛郎,现代药理研究表明,金樱子富含多糖、黄酮、三萜皂苷等成分。多糖能增强免疫力,黄酮类化合物则有抗氧化、抗炎的功效。”这时,前堂传来学徒们的讨论声,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走去。
故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医馆来了个面色蜡黄的少年,名叫阿柱。他捂着肚子,声音虚弱:“大夫,我这肚子泻了快一个月,吃啥拉啥,腿都软得站不起来了。”洛风为他把脉,脉象细弱,又看了舌苔,舌苔白腻。秦慕伊在一旁沉思片刻:“这是脾肾两虚导致的泄泻,金樱子或许能派上用场。”
当晚,医馆的药房里灯火通明。洛风一边称量药材,一边向秦慕伊解释:“金樱子涩肠止泻,芡实补脾止泻,白术和茯苓健脾利湿,几味药相辅相成。”秦慕伊仔细研磨着金樱子,粉末散发着独特的香气:“我在古籍里看到,金樱子还能和党参、黄芪配伍,增强补气健脾的功效。”两人讨论到深夜,烛火在窗纸上投下两个忙碌的身影。
阿柱服药三天后,腹泻次数明显减少。但第五天,他突然发起高烧,浑身滚烫。洛风赶到时,阿柱正说着胡话。“是不是药不对症?”学徒们小声议论。秦慕伊皱着眉头,再次为阿柱把脉:“脉象洪数,这是体内有热邪。”她转身对洛风说:“得去掉白术,加黄连清热燥湿。”洛风立刻调整药方,又亲自煎药。
服药后,阿柱的烧渐渐退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开始失眠,每晚只能睡两三个时辰。秦慕伊翻遍医书,突然想起金樱子和酸枣仁搭配能安神助眠。她兴奋地跑到药房,却发现酸枣仁库存不足。洛风二话不说,披上披风就出了门。深秋的长安寒意渐浓,他跑遍了城中的药铺,终于凑齐了酸枣仁。回来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屋檐。
经过半个月的精心调理,阿柱的身体逐渐康复。他带着自家种的红枣来到医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洛大夫,秦夫人,是你们救了我的命!”洛风连忙扶起他:“这是我们分内之事。金樱子虽好,但也要配伍得当才能发挥功效。”秦慕伊笑着接过红枣:“以后要是再遇到身体不适,随时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