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笑着点头,可眼中却泛起了泪花,那泪花在晨曦微光中闪烁:“好,娘知道你一定会高中的,你在书院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挂念家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拿起油纸,动作缓慢而小心,将面饼一块块包好。
包好面饼后,陆母将油纸包递给陆谨言,眼中满是关切:“路上慢慢吃,别饿着。在书院也别太节省,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陆谨言接过油纸包,手指触碰到母亲粗糙的手,心中一阵酸涩。
他顿了顿,想到家中的沈娇娇,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娘,若是沈娇娇她对你们不好,你们不用忍让她,我当初说的话依然作数。”
实在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当初回来时看到沈娇娇打人的那一幕让他记忆犹新,每一个细节都刻在脑海里,令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陆母听了这话,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打在陆谨言的手臂上。
佯装嗔怒:“胡说什么呢你,娇娇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孩子罢了,娘相信她心地不坏的。”
她眼神柔和,满是宽容,在她心里,沈娇娇嫁进陆家,就是一家人,孩子偶尔不懂事,多教教就好。
陆谨言闻言也不再多说,他理解母亲的善良与宽容,只是微微皱着眉,神色中仍藏着一丝隐忧。
他深知沈娇娇的脾气,怕母亲和弟弟妹妹受委屈。
但陆母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把这份担忧暂且放下。
“娘,那我走了。”
陆谨言深深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迈出家门。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
陆母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
“瞧我,这是怎么了?”陆母喃喃自语,像是在责怪自己的多愁善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意识到自己还沉浸在离别的情绪里。
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孩子有自己的前程,总要放手让他去闯。
她回过神来,怪自己太过于不舍。
想想家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她,鸡还没喂,衣服还没洗,还有一大堆事要干。
“可不能耽误了正事。”
然后她立刻满血复活,充满干劲,转身快步走向屋里走去。
“娘亲,娘亲你在哪儿呀。”
陆萱自己穿好衣裳,汲着鞋子,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停地张望着。
陆母听见女儿的声音,来不及细想,随手用灶台上的帕子胡乱擦了擦手,便连忙走了出去。
“萱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要不要回去再睡会儿啊。”
她满脸慈爱,伸手牵起陆萱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头顶,带着她往屋里走去。
“娘亲,我不想睡了,我想去找大哥。”
陆萱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拉着陆母的手轻轻摇晃,撒娇似的说道。
“那可不巧了,你大哥已经去书院了。”陆母微微弯下腰,平视着女儿的眼睛,耐心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