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再有一个来月,书院就要放年假了,那时候就回来了,娇娇这是想谨言了吗?”
说着,还朝沈娇娇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打趣。
沈娇娇脸颊被陆母打趣得有些发热,慌乱地摆手,“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
陆母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与感慨。想起儿子陆谨言与沈娇娇成亲之初,两人的那些小摩擦,仿佛还在昨日。如今,不过短短数月,这儿媳便对自家儿子牵肠挂肚,可见两人感情之深。
如果沈娇娇知道了陆母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呼冤枉的,她这只是对大腿的关心罢了。
毕竟是日后的首辅,保证她以后混吃等死的大腿,可不得好好对待嘛。
“好好好,只是问问。”陆母应和道。
沈娇娇总觉得这话里藏着几分欲言又止,可对上陆母温和的笑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娘,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一年就过去了。”
“是啊,这日子过得真快......”
......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陆家院子层层浸染。
沈娇娇披着偶色的外衣,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却掩不住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娇娇将烛火挑得更亮些,火苗忽地跃动,在墙壁投下她纤细的剪影。
梳妆案上,那个装着银钱的匣子泛着冷硬的光。
这是这些天出去摆摊挣的银钱,她藏在妆奁底层,用褪色的蓝布细细裹着。
她轻手轻脚褪色的蓝布裹着匣子,边角已经磨得起毛。解开缠在匣身的布巾时,月光恰好漫过窗台,在铜钱与银角子上镀了层霜。
盖子掀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沈娇娇屏住呼吸,指尖拂过那些沾着体温的银钱,听它们碰撞出细碎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一文,两文......一两,二两......”
福满楼的分红还没有下来,按照那酒楼里一天的人流量,想来分红不会少,想到这沈娇娇的心情就十分的好。
如今已经快到年末,如果要再做什么生意就得来年去了,不过还是得提前想好,明年做些什么,不至于到时候忙得手忙脚乱的。
而且明年开春陆谨言科举,还有陆谨瑜去学堂,都得花费不少银钱,虽说现在手里的银钱应该已经足够,但是赚钱还是迫在眉睫啊。
而且还有沈家,既然她现在是沈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忘记沈家这些亲人,况且沈老头和赵婆子还有两个哥哥对她都不错,有能力自然要拉扯一下他们。
沈娇娇对着匣子里的银钱想了许多,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一步一步的来比较好,毕竟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
想通了之后,她将钱匣子重新放回原处,数完银子后,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满足。
果然,数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