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只得让人留下来,好在秦夏香生了个儿子,赵老太太也就不再提休妻的事情了,不过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赵老太太认为是秦夏香不积口德害了孩子,所以多年来从不给她好脸色,秦夏香这些年来也一直被赵老太太打压着。
“哼,你不提还好,提起来老婆子我就气。”赵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夏香跌跌撞撞冲进灶间,木门在身后重重撞上土墙,震得梁上悬挂的干辣椒串哗啦作响。
她盯着掌心那块沉甸甸的腊肉,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她一把将腊肉丢到灶台上,案板被震得发出“咚”的闷响。
她胸脯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满心的憋屈与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该死,这讨债的怎么又回来了。”
她咬牙切齿地咒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厨房角落的腌菜坛子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坛口垂落的麻布沾满灰尘,像极了她如今灰暗的日子。
家里那点好东西全在那老不死的手里,每次赵老四一来,老不死的手里的东西全都会被赵老四搜刮走。
明明那些东西都是她男人挣回来的,凭什么她不能有。
如果那些东西给她多好啊,还能接济一下女儿和女婿,还有那些本该是给儿子补身子的,如今又要进那无赖的肚皮。
如果当初她没有那样做......
该多好啊......
秦夏香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将心里翻涌的怨恨像压腌菜石般狠狠往下按。
将腊肉捡起来洗干净,准备做饭。
不然那老不死的又要借题发挥了。
屋里。
赵老太太佝偻着背,铜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樟木箱子掀开的瞬间,陈年木香裹着甜腻气息扑面而来。
从里面拿出白面,糖块,果脯,地瓜干,花生......
“来,老四,把你的背篓拿过来将这些东西都装上。”
沈娇娇看着都瞪大了眼睛。
瞧不出来,这老太太这么富裕啊。
话音未落,赵婆子已经把背篓塞了过来,嘴里嘟囔着“太破费”,指尖却飞快地把东西往背篓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