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玉分享自己在春城的生活，“我们新家是楼房，大概五十平米，用水用电挺方便的，就是没院子，住着别扭。”

温知宁安静倾听。

“楼上楼下左右都有邻居，晚上下班可吵了，什么夫妻吵架，小孩哭啊……没个安静的时候。”

“我的新中学离我家挺近的，每天走着上学……”

温知宁给他空掉的杯子倒满水，听得出来，表弟还在适应搬家后的新生活。

“对了，”他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递给温知宁，“表姐。我攒的钱，继续存你这。”

“不错呀，去春城还能继续赚钱。”

温知宁称赞。

“不是。”

杜成玉眼神幽怨，“城里还不如咱这儿呢，能打猎捡山货。城里根本不好赚钱，这五毛，是我的压岁钱。”

同学们都有，他就回家和爸妈要，于和珍被他纠缠的不耐烦了，才松口答应。

……

“我给你买了个足球。”

温知宁指着书桌里的夹角，那里挂着一个白色足球。

“嘿嘿。”杜成玉刚进门就看见了，但是没好意思问。

此时大步过去掏出来，“姐，你太好了吧。”

他手上颠着球，脸上带笑，“这球不便宜吧，表姐，你从我的存款里面扣，就当你给我捎的。”

温知宁摆手，“不必，说是送你的就送你了。”

“谢谢姐，上海好玩吗？”杜成玉问。

温知宁叹气，回来后好多人都问这个问题，她想把自己的话录下来，然后直接放给他们听。

“我这有拍的照片，你自己看。”

然后杜成玉和每个看到照片的人一样，夸赞相片拍的好看。

温知宁伸手，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故作神秘的说：

“你好好学习，下学期期末成绩考到班级第一，我有个惊喜给你。”

杜成玉问：“什么惊喜呀？”

温知宁神秘笑笑，并不说话。

杜成玉拉着她的胳膊，晃来晃去的撒娇，“告诉我吧，表姐。”

“不行，都说是惊喜了，要保密。”

杜成玉不死心，“和我说说嘛，而且考第一也太难了，春城的高中比县城厉害，老师们水平高，教的更好。”

他说：“我这次考试，在我们班排十五。你让我考第一，太难了。”

温知宁不为所动，“困难才有挑战性嘛，加油哦。”

“你放心，这个惊喜肯定是你特别喜欢的。”

杜成玉还要再纠缠，温知宁已经不耐烦了，“你走了两个月，不想你的同学们吗？去找他们玩吧。”

被赶出房间的杜成玉踱步离开，脑海中还在困惑，到底是什么惊喜呀？

难道表姐还在上海给自己买了别的？

不会是学习用品吧？

——

杜家两兄弟要在军区的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回春城。

傍晚温知宁拿上菜篮去买菜，大表哥专门来看自己，必须要招待一顿好饭。

在供销社门口碰见表婶邓语，她围着一条蓝色围巾，包裹住整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

温知宁奇怪的看着她这副造型，“表婶，你这是……”

不会是又生病了吧，但是前天陆溪说已经好了呀。

邓语拉了拉围巾，露出鼻子嘴巴，有点不好意思，“我挡太阳。”

回上海的时候，家里人都说自己变黑了，要不是他们提起，邓语自己都没发现。

虽然春城气候好，四季如春，风景如画。

但是海拔高紫外线强，来这里生活一年，不知不觉间邓语皮肤黑了一层。

温知宁认真提建议：“表婶，你下次去集市买个密实的草帽，每天出门戴着，就不容易晒黑了。”

刚来的那段时间，她同样担忧这个问题，出入都带着草帽。

后来发现灵泉水的美白效果，才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