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骨台上,白衡独自而立,风衣猎猎,剑意未散。
那一句“谁不服,可再来一战”,在耳边久久不散,仿佛雷声滚滚,震在每一个人的心口。
执法堂韩山河脸色阴沉,面如寒霜,死死盯着白衡许久,终是没再出言,拂袖而去。
他来本意,是想立威——
谁料人没压住,反倒让这白衡一战封神!
而且是在他执法堂眼皮子底下,打败了刑律直系弟子张清朗。
这,已非小事!
人群终于爆发出一阵躁动,无数弟子交头接耳、激烈讨论。
“太强了……这根本不是外门弟子能有的战力。”
“韩山河的脸都黑成锅底了。”
“张清朗可不是泛泛之辈,结果……被打成这样?”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白衡到底什么来头?”
就在这喧嚣纷乱中,白衡默默转身,踏下断骨台。
沈忘溪依旧立于高台之下,望着他,眼中既有笑意,也有一抹复杂。
她轻声道:“从这一刻起,没人能再当你是棋子了。”
白衡却只是微微点头,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淡。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
……
当天夜里,白衡被召入宗门议事殿。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此地。
青石长阶九十九重,殿门紧闭如山,周围布满禁制灵阵,内蕴杀机。
两侧列座皆为宗门长老、各堂堂主。
中位高台上,一名白须老者负手而立,眉眼如刀,正是宗主——沈万钧。
沈万钧目光深邃,看着白衡,沉声问道:
“你可知,断骨台第五战,已惊动上峰?”
白衡不卑不亢,躬身答道:“弟子知晓,是我之过。”
沈万钧微微点头:“知过便好。但你可知,你这一战,打服了执法堂,但也打痛了他们的脸?”
白衡道:“弟子守规而战,未逾矩半分。”
堂下执法堂副使韩山河站出,冷声道:“你那等杀招,不似初入宗门之人该有。白衡,你到底是谁?”
白衡淡然看了他一眼,正欲答话,一道温润声音自旁传来:
“若以‘你到底是谁’四字来审外门弟子,是否有些苛责?”
发声者,正是内门长老——柳灵虚,观法堂总使,宗门少数站在沈忘溪一方的高层。
他目光清朗,目视韩山河:“依我看,此子年少有为,剑心坚决,应当重奖,而非处罚。”
韩山河冷哼:“若人人都能乱出剑术,宗门还需规矩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