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几日朝中可有新动向?”温镇川试探性地问道,语气恭敬而关切。
陌尚玉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意外:“温卿,朕最近在考虑整顿吏治,朝中有些官员贪墨腐败,实在令人痛心。不过,有你这样的忠臣在,朕也放心不少。”
温镇川心中一凛,连忙说道:“皇上圣明,臣定当尽心尽力,为皇上分忧。”
陌尚玉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府内的园林景色,随口问道:“这府中的花园,似乎又添了不少新景致?”
温镇川顺着话头说道:“回皇上,这是臣前些日子命人修缮的。臣想着,雅宁身体虚弱,平日里无处可去,便在府内多添些景致,让她能多些乐趣。”
陌尚玉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温卿真是用心良苦。雅宁能有你这样的父亲,实在是她的福气。”
温镇川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暖,却又不敢多言,只是恭敬地说道:“臣不敢当皇上的夸奖,只是臣女年幼,臣与夫人实在放心不下。”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细碎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给府邸的庭院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温镇川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轻声说道:“这冬日的雪来得真快,仿佛一夜之间就覆盖了整个京城。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往年这个时候,宫中也会下起这样的雪,纷纷扬扬,煞是好看。”
陌尚玉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怀旧:“是啊,这冬雪总是让人想起许多往事。朕记得有一年冬至,宫中下了大雪,朕还曾与大臣们在御花园中赏雪吟诗,好不热闹。还有那傲雪的梅花,就数禧宁宫的最美。”
温镇川心中一沉,知道皇上此刻或许又想起了温苑,但他不敢多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念自己长女。
温镇川继续引着皇上往府内走去。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已走进府内正厅。温镇川命人奉上热茶,继续陪着皇上闲聊朝中大小事务,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温雅宁坐在自己的闺房中,手中握着绣布,可心思早已飞到了皇城内,她放下手中的绣布,无心再绣,她知道自己因风寒未能进宫,心中有些遗憾。她本想借此机会接近皇上,却没想到被一场风寒打乱了计划。
“小姐,皇上来了。”丫鬟匆匆走进来,低声禀报道。
温雅宁一愣,随即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皇上来了?”
丫鬟点了点头,道:“皇上正在前厅,小姐可要过去?”
温雅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这是自己接近皇上的绝佳机会。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然后说道:“快带我去。”
丫鬟扶着她走出闺房,沿着府内的长廊缓缓前行。冬日的寒风带着雪花飘进来,落在温雅宁的肩头。她微微皱了皱眉,却不敢停下脚步。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犹豫。
温雅宁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是庶出,娘亲是出身平民,若不是爹爹觉得娘亲可怜纳入妾室,也不会有如今她温小姐的名号,可庶出就是庶出。
小时候,她一直羡慕长姐能嫁入宫中服侍皇上,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然而,改朝换代后,长姐在那场变故中离世,温雅宁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本以为自己会随便被嫁给身份相当的人家,没想到自己因长相和长姐温苑相似,而被皇上看中。
“只要能进宫,就能改变庶出的命运。”温雅宁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句话,脚步越发坚定。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机会,必须抓住眼前的这次。
很快,她们来到了前厅。温雅宁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父亲温镇川正陪着皇上说话,两人似乎在闲聊朝中事务。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皇……皇上。”温雅宁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臣女温雅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陌尚玉听见声音转头看去,下一秒,心被狠狠撞击。温雅宁的身影太像温苑,眉眼间有几分相似,虽然不及温苑的秀丽明艳,但还是有几分她的样子。那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仿佛温苑从未离开过。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却又觉得唐突,强行压下内心的冲动。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既有惊喜,又有无尽的思念。温苑的影子在他心中刻得太深,那种爱早已融入骨髓,哪怕多年过去,她的离世依然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温小姐,你身体可好些了?”然而,他的声音却微微颤抖,掩饰不住内心的波动。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温婉而美好,却再也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