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陌尚玉与温镇川离去之后,整个温府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幕笼罩,看似安静,却在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王嬷嬷早在附近徘徊等候多时,她那饱经岁月沧桑、布满皱纹的脸上,每一道纹路都写满了焦急。浑浊的眼眸中,更是透露出对语缦烟深深的担忧与关切,恰似一位忧心孩子安危的老母亲。
王嬷嬷正焦急地在回廊拐角处徘徊,无意间听到两个小丫鬟低声议论:“哎,你听说了吗?皇上和温大人好像要回宫啦。”她心中一紧,赶忙竖起耳朵细听,奈何那俩丫鬟说完便匆匆离去。
王嬷嬷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瞅见平日里与自己相熟的几个丫鬟正聚在一处,赶忙凑过去,满脸堆笑地问道:“好姑娘们,你们可知皇上和温大人是不是真要回宫了呀?”
其中一个圆脸丫鬟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王嬷嬷,是真的。我们刚听管家说,皇上和温大人已经起程回宫啦。”
王嬷嬷心中大喜,又忙问道:“那你们可知道他们走多久了?”
另一个瘦高个丫鬟接口道:“估摸走了好一会儿了。”
王嬷嬷心中暗自思忖,他们这一走,自己或许就有机会去探望语缦烟了。这几日,语缦烟的状况一直让她牵肠挂肚,夜里都辗转难眠。想到这儿,王嬷嬷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一直贴身保管的冰镜,那是对语缦烟至关重要的物件。
她凑到丫鬟们跟前,小声叮嘱:“好姑娘们,可千万别把我问这话传出去啊。”
丫鬟们纷纷点头:“嬷嬷放心,我们嘴严着呢。”
王嬷嬷趁着旁人不注意,像一只小心翼翼的老猫,悄悄地朝着语缦烟所在的房间快步走去,脚步虽急,却又尽量放轻,生怕惊扰到什么。
一边走,她还一边喃喃自语:“娘娘啊,老奴可算能去看看你了,也不知道你这几日咋样了。”
此时的沈墨,经过一番短暂的休整,整个人精神抖擞,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他亲自守在语缦烟的房门外,身姿笔挺得宛如一棵苍松,又似一座坚不可摧、不可逾越的巍峨山峰,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犹如一座冰冷的雕塑,眼神冷峻而专注,如同一头警惕的猎豹,时刻留意着周围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
屋内,语缦烟才悠悠转醒,虚弱得好似风中残烛,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灭。她半靠在床头,那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
秋月端着汤药,轻声说道:“娘娘,该喝药了,喝了药身子才能好起来。” 语缦烟微微点头,有气无力地说:“好……”
秋月端着汤药,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床榻边,脸上满是关切,轻声说道:“娘娘,该喝药了,喝了药身子才能好起来。”
语缦烟微微点头,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显得黯淡无光,她有气无力地说:“好……” 语缦烟缓缓抬起手,接过秋月递来的药碗,却并未急着喝,而是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秋月,皇上他……去哪里了?自晨起便不见他的踪影。”
秋月微微福身,轻声回应道:“娘娘,皇上回宫上早朝去了。临行前,皇上还特意叮嘱奴婢,一定要悉心照料娘娘,让娘娘安心养病呢。”
语缦烟心中慰藉,端着药碗,送到唇边。
汤药入口,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肆意蔓延开来,刺激着她的味蕾,让她不禁微微皱眉。
但她还是强忍着吞咽下去,声音微弱:“这药……好苦。”
秋月心疼地说:“娘娘,要不奴婢去拿些蜜饯来,吃口药吃颗蜜饯,就没那么苦了。”
语缦烟从不喜欢苦味,尤其是这苦药,每次喝都仿佛是一场煎熬。
但她心里清楚,皇上如今既要操心朝中繁杂事务,又要牵挂自己的病情,她怎能再让皇上忧心。
想到皇上那满是关切与疲惫的眼神,语缦烟咬了咬牙,强忍着难受,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不用了……喝快些便好。” 说罢,又艰难地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