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祠堂铁证?母仇得雪(2 / 2)

“不!” 曹氏尖叫着去抓休书,却被影卫拖走。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混着沈清瑶的啜泣,在祠堂里回荡。沈明玥望着她们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曹氏在她入狱时的冷笑:“沈明玥,你以为自己是嫡女就能高枕无忧?在我眼里,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命!” 此刻,那些话仍在耳边回响,却再也伤不到她半分。

沈清瑶想去阻拦,却被沈明玥拦住去路。她这才注意到,这个昔日被她踩在脚下的嫡姐,如今眼神冷得像冰:“沈清瑶,即日起你迁出玉芙阁,移居偏院。至于你与陆怀瑾的婚约 ——” 她望向沈正堂,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还请父亲做主。”

沈正堂揉着眉心,半晌才道:“陆家的婚约…… 暂缓吧。清瑶,你先回去闭门思过。”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沈明玥心中冷笑,这个父亲,终究还是舍不得庶女的前途,哪怕她双手沾满鲜血。

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沈明玥脸上。她望着曹氏被拖出祠堂的狼狈模样,心中却无半分畅快。母亲的牌位在长明灯下静静伫立,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春桃递来帕子,她这才惊觉脸上已满是泪痕 —— 原来,她终究还是渴望父亲的公正,哪怕明知那是奢望。

“小姐,您没事吧?” 春桃低声询问,目光警惕地扫过呆立的族老们。沈明玥擦干眼泪,转身面对族老们,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杆永远不会弯曲的枪:“今日之事,感谢各位长辈主持公道。明玥不才,愿代父亲管理中馈,直至兄长们成家。” 她的目光落在沈默远身上,后者正捏着袖口,避开她的视线。

那是她的长兄,曾经最疼爱她的人。前世,就是他亲手将她推入虎口,说什么 “庶妹无辜,你身为嫡姐,该担待些”。此刻,他的怯懦与虚伪,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三伯公咳嗽两声,率先起身:“既然真相大白,我等就先告退了。正堂啊,家务事还是要好好整顿。” 其他族老纷纷附和,鱼贯而出,唯有沈默远留到最后。

“阿姐,我……” 他欲言又止,手指绞着腰间玉佩 —— 那是母亲生前送他的羊脂玉坠,如今却显得格外刺眼。

“长兄无需多言。” 沈明玥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只问你,可还记得母亲临终前抓着你的手,让你照顾阿姐?”

沈默远脸色煞白,后退半步,玉佩在腰间晃得人眼花:“我…… 我当时年幼……”

“年幼不是借口。” 沈明玥盯着他的眼睛,那里再也没有记忆中的温柔,只有躲闪与心虚,“从今日起,沈府的账目、库房钥匙,我会逐一清查。若再发现有人包庇曹氏余党 ——” 她顿了顿,软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他脸色发青,“就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待所有人离去,祠堂只剩她一人。沈明玥跪在母亲牌位前,点燃三炷香。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牌位上的 “柳氏” 二字。她想起母亲生前最爱的桂花糕,想起母亲教她读《女戒》时的温柔嗓音,想起母亲临终前那充满不甘的眼神。

“母亲,女儿终于为您报仇了。” 她轻声说道,指尖轻轻抚过牌位,“但这只是开始,血煞盟、陆怀瑾、太子…… 女儿会让他们一个个付出代价。您在天之灵,可要看着女儿,如何让那些害您的人,血债血偿。”

香炉中,香灰突然整齐地断成两截。她想起母亲曾说过,香灰断落,是亡者有所感应。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原来母亲真的听到了,原来她从未孤单。

走出祠堂时,暮色已染遍天际。沈清瑶的哭喊声从后院传来,混着佛堂的木鱼声,显得格外刺耳。沈明玥摸出袖中的碎玉,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 —— 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她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正在散去,一颗寒星在暮色中闪烁,像母亲看她的眼睛。

“小姐,刘嬷嬷已按您的吩咐,将曹氏的陪嫁庄子查封。” 春桃递来披风,语气里带着担忧,“只是二小姐那边……”

“不用管她。” 沈明玥望着漫天晚霞,声音里带着决绝,“她现在该担心的,是陆怀瑾会不会为了她,得罪一个能扳倒江家的人。”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更该担心的,是我什么时候,会把她与血煞盟的勾当,公之于众。”

远处,乌鸦的啼叫惊破黄昏。沈明玥握紧碎玉,任尖锐的棱角刺痛掌心 —— 这血与泪交织的复仇路,她终将走到尽头。而那些曾践踏她的人,终将明白,什么叫做嫡女之怒,血债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