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监工捧着酒坛的手都在哆嗦：\"少东家，你从哪里找到的？\"

\"是我朋友帮我找到的。\"江逸戳了戳酒坛上未干的猴爪印，\"真是群猴子偷了酒，我去时那些泼猴醉得横七竖八，怕是偷喝了半坛。\"

裴酿突然凑近坛口深嗅，浑浊的眼珠映着晚霞泛起精光：\"难道说...传说是真的？\"

\"裴叔......什么传说？\"

\"十年前我刚当学徒那会，寒掌柜说过这山里有群通灵的猴儿。\"裴酿指甲抠开泥封，陈年酒香里竟混着松针清气，\"它们会把采来的酒香玉泡在自酿果酒里，酿出来的猴儿酒能叫人尝到云霞滋味。\"

江逸惊讶：\"灵物？就是传闻中天地化生的宝贝？\"

\"可不是！\"裴酿突然扯开嗓子冲工匠们吆喝，\"把这头坛酒供到开坛宴上去！今夜开坛宴，咱们要让全清河知道——\"他枯瘦的手指在坛身一抹，十年的离人泪竟泛出翡翠般的光泽，\"今朝补办的开坛宴，恐怕要热闹了咯！天不收那老杂毛，若是知道我有这好酒，恐怕要馋坏了！赶明儿遇见着他，定找他好好显摆显摆！头坛酒寻回来了，开坛宴起！\"

戌时三刻，酒香塔九十九盏莲花灯次第亮起。曲水廊中飘着各色漆木酒盏，有书生接住浮着辛夷花的竹叶青，当场泼墨写下\"一饮尽江河\"；沽酒侍女捞起盛着离人泪的夜光杯，腕间金铃随乐鼓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