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微微皱眉,语调中带着一丝质问:“大人轻言取舍,是只闻大义之声,不闻百姓之声吗?”
赵大人神色未变,缓缓说道:“欲行大仁者,则舍小义,为一叶蔽目者,永世泰山。”
盈盈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反驳道:“一叶蔽目?是啊,你我微末小民生而无言,死亦无声,纵使是白骨如山,对大人而言,也不过青史上渺小一笔。可是,大人生而微末者,当真无声吗?”
而此时,在楼上与黑财神周旋的江逸,或许是冥冥中感应到了盈盈坚定的声音,又或许是他此前发出的剑气意外地将墙壁击穿,外界的声音传了进来。江逸清晰地听到,那是群众的心声——
“月儿升,月儿沉,我家有个聚宝盆,孩儿莫哭快快睡哟,睡着宝盆金银生,眼儿沉,梦儿深,孩儿但睡莫相问,待到晨星换了月,醒来好梦都成真。”
这悠扬的歌声,如同一股清泉,淌入江逸心间。刹那间,他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无数饱受苦难的百姓,双手托举着微弱的蜡烛,齐声高唱着乞怜歌。百姓手中那看似微末的火光,逐渐汇聚在一起,竟化作一条璀璨夺目的金色银河,汹涌地流向他的耳中。这声音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直接冲破了黑财神精心布置的幻境。
“看到你了,黑财神,给我坐下!”江逸目光如炬,锁定了黑财神的位置。他身形一转,舞出一个绚丽的剑花,而后轻盈地跳上高台。在这一瞬间,江逸脑海中无数剑法招式飞速闪过,他却忘记了前面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剑法,一心只看到了藏在红尘尽头的那一剑——那是凝聚苍生之力的一剑。
江逸深吸一口气,倾尽全身力气,挥出了此生最强的一剑。只见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斩破了幻境,也斩破了黑财神营造出的那仿若熔炉般的困境,“苍生无言,侠为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