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周林的声音从转角飘过来,带着股阴鸷的甜,\"星犬鼻子灵得很,仔细漏了气。\"他瘸着左腿,白毛巾上的血渍黑糊糊的,眉骨的朱砂痣在星能灯下像滴没擦净的血。陈峰屏住呼吸,汤桶的星能混着牛杂香漫开,星犬的吠声突然变了调,爪子扒拉着墙根的泥,鼻尖凑向他们脚边。
\"蠢货。\"周林踹了星犬一脚,它呜咽着退开,鼻尖还沾着泥。陈峰感觉后背的汗浸透了衬衫,汤桶的铁皮贴着皮肤,烫得人发慌。苏清雪的手指在他后腰轻轻点了两下——是暗号,走。
他们贴着墙根挪,星藤的刺扎进陈峰手背,疼得他咬碎了半颗牙。周林的脚步声在身后渐远,混着星犬的呜咽,像根断了的弦。分盟地牢的入口就在前面,青石板的缝隙里渗着潮气,混着陈峰汤桶里的木属性星能,甜得发腻。
\"锁是木属性。\"苏清雪的声音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你的汤...\"
陈峰摸了摸汤桶,星陨锅的余温还在,混着母亲喝到汤时那滴没掉下来的泪。他抬头看天,星子稀得可怜,像被谁揉碎了撒在天上。周林的信鸽该飞到分盟了罢?他摸了摸手臂上的北斗星斑,热意从丹田往上涌,星窍初开的疼还在,但比不过地牢里母亲后颈的暗能斑。
\"走。\"他压低声音,保温桶的提手勒进掌心。苏清雪的寒星剑在鞘中轻鸣,像根绷紧的弦。夜市的风卷着汤香往分盟里钻,钻过围墙,钻过星藤,钻向地牢最深的那间——那里有张木板床,有个蜷成一团的身影,后颈的暗能斑正随着风里的星能,慢慢淡下去,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