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纹。\"人群里有人低呼。陈峰抄起铁勺搅了搅,香气漫开,带着股清冽的草腥气。他舀了碗汤递给最近的张屠户:\"尝尝。\"
张屠户捧着碗,喉结动了动。汤刚沾唇,他突然瞪圆眼:\"星窍热得慌!\"他摸着胸口,\"像揣了团火,顺着经脉往上行!\"
第二碗递给卖星能灯的老周。老周喝到一半,手直抖:\"我卡星窍境前三宫半年,这汤一下——\"他指着眉心,\"贪狼窍跳得跟敲鼓似的!\"
三百碗汤见底时,院门口的梧桐叶都沾了星斑光。苏明远站在阴影里,银质令牌撞着锦袍,发出细碎的响。他抬袖擦汗时,手背闪过暗红斑纹——像块烧糊的膏药,嵌在皮肤里。
苏清雪的指尖掐进剑柄。寒星剑嗡鸣一声,剑鞘蹭过她的手腕。她望着苏明远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风卷着星草香掠过断墙,远处星能乱流区的暗云还在翻涌,可筹备处的星斑光更亮了,把青瓦顶照得像浸在银河里。
陈峰蹲在灶前收拾星草梗,星陨锅还在微微发烫。他摸了摸锅沿,想起昨夜铁勺王刻阵时说的话:\"星卫的阵,专收脏东西。\"此刻闻着满院的汤香,他突然笑了——这香气里有星草的清苦,有牛骨的腥甜,有星能的灼烫,混在一块儿,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苏明远走的时候,踢到块碎砖。砖下压着片星草叶,叶背隐约有暗紫七勺纹。陈峰弯腰捡起,《星鉴》在怀里发烫。他抬头看向苏清雪,她正望着苏明远的背影,寒星剑的穗子被风吹得乱颤。晨雾散了些,能看见筹备处新挂的木牌,\"新食武阁\"四个大字还沾着墨香,在星斑光里闪着暖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