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最后的意识里，是她的指尖轻轻穿过他的发丝，带着细微的温度。

他没有再抗拒睡意，安心地让自己沉入梦境。

离忧静静地坐在床边，不知不觉跟着睡着了。

—————

五条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视线落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离忧。

她的呼吸平稳，眉间没有战斗时的冷冽，也没有平时的克制，反而多了一丝难得的宁静。

她的手停留在枕边，指尖仍然带着无意识的动作，像是在睡着之前，还习惯性地轻抚着他的发丝。

“......笨蛋学姐。”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本可以直接起身离开，或是像平时一样恶作剧地摇醒她，调侃她为什么睡着了。

但他没有。

他只是伸出手，将被子的一角轻轻拉过来，盖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他侧躺着，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这样下去，我会喜欢上你哦？”

他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弄自己，却没有移开视线。

离忧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眉间微微蹙起。

她其实没有完全沉入熟睡，因为这几天身体太疲惫了，所以才在放松的状态下不小心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身边有人动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

结果，正好听见那句话。

.......五条悟。

离忧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但她没有立刻睁眼，只是内心微微一震。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玩笑。

但这次，他的语气和以往不太一样。

她知道的，五条悟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五条悟原本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余光瞥见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以为只是翻身，结果———

她突然睁开眼睛。

直直地看着他。

五条悟的瞳孔微微一缩，没有来得及掩饰眼底那一丝极快闪过的情绪。

但只是一瞬间，他便扬起了熟悉的笑容，“学姐，你醒了啊？？睡得舒服吗？”

离忧没有接他这句玩笑话，而是直接开口，“你是认真的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稳定，一贯的冷静，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压迫感。

“你该不会.......偷听了吧？”

他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一副【被发现了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语气调侃道，“怎么办呢———学姐都听到了，那我要说是开玩笑吗？”

离忧没有理会他的「逃避」，快速拉近到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凝视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放慢语速再问一次，

“五条，你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