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离忧吗？”

他的语气轻快，但在场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他这次是真的要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要说个具体的时间点.......大概是杰离开以后吧！？”

———周围空气瞬间变得微妙。

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段时间，对五条悟来说，是最难熬的时期。

伏黑惠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没想到老师会这么直接地提起那段时间。

歌姬和硝子也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再用调侃的语气。

离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打断五条悟的话。

五条悟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说的，但眼里的光却显得异常深沉。

“我一直觉得自己只能不断 「拯救他人」，却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吧？”

“毕竟最强这个东西，听起来很厉害，但其实，超级~无敌~寂寞~”

五条悟这个人，总是把所有的压力和孤独都藏在「我是最强的」这句话后面，让人无法看见他的脆弱。

但这次，他主动地剖开了自己。

他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筷子，语气放缓了一点，带着些许柔和。

“但离忧没有想要拯救我，只是陪着我。”

“没有强迫我开心，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办，只是默默地在身边。”

“哪怕我再糟糕、再失控，她都在那里。”

“那时候，我才发现.......”

“我好像不能没有这个人了呢。”

五条悟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轻柔得不像平时的他。

离忧微微垂下眼，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歌姬跟硝子没有说话，这是她们第一次听五条悟坦率地说着自己的「情感」，连八卦的念头都被这份真挚的告白给压了下去。

伏黑只是默默垂眸。

五条悟笑了一下，眼神柔和，调整了一下语气，重新带回一点调皮的笑意。

“至于学姐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嗯，这个部分我倒是很有兴趣呢。”

“对对对！学姐什么时候喜欢上五条的？！快说！”

“........这是我能听的话题吗？！”

五条悟大笑，将离忧往自己身边拉近———

“学姐，你要自己说，还是让我来替你说呢？”

........你是能说出个什么鬼?

离忧挑眉看着他，这家伙又要说一些调戏人的胡言乱语了吧？

五条悟看着她一脸「不信任」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像是被激起了胜负欲。

他思考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要怎么「揭密」，没有嬉笑胡扯，而是带着一种异常笃定的语气，

“学姐......藏得很好哦。真的很好，让人差点就以为你只是个冷静的旁观者，像以前一样，默默地并肩作战，不会往前多跨一步。”

他的语气坚定，视线紧锁着离忧的表情，像是要一点一点剥开那些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心事———

“虽然，学姐一直都藏得很好，不会停留视线在谁的身上超过三秒，不会在人群中表现出对谁特别关心.......”

“可是，在「那一天」之后，你看我的时候，目光不一样了。”

“.......你以为没有人发现吗？”

不需要明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亲手杀死夏油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