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两声惨叫接连响起。原来,杨五娘慌不择路,竟然朝着与师母相反的方向跑去,而此时恰好有两个人正费力地拖着一辆板车缓缓走来。由于双方都没有留意到彼此,结果毫无防备地撞在了一起。
三人瞬间同时摔倒在地,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杨五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气急败坏地冲着那两个拖板车的人大声嚷嚷道:
“你们是怎么搞的嘛?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呀!”
其中一人闻言,顿时觉得有些委屈,连忙辩解道:“明明是你自己跑得太快了好不好,我们根本来不及躲闪呢。再说了,这位秀才小子不知道咋回事儿,好端端的在家里待了好几年都不出门,今天冷不丁一冒出来,可不得把人给吓死嘛!”
“呀,孩她爹,你怎么忽然从庄子上回来啦?”杨五娘看见被撞到人正是自己的夫君杨大壮,更是奇怪了,奇怪的问道。
“还不快拉我一把?”杨大壮喊道。
杨大牛猛地一下自己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赶紧将倒在地上的杨大壮用力拉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门口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待走近些定睛一瞧,只见那人头发已然花白如雪。杨大牛心头一惊,再细细看去,那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媳妇吗?可她明明今年才 33 岁啊!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哎呀呀,大翠,你的头发……怎么全都变白啦?”杨大牛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大声喊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家人这一次分别竟长达三年之久。这三年来,他一直在庄子里埋头苦干挣银子,期间也曾多次托二哥捎带银钱回家,但由于活儿繁忙始终未能亲自归来。本以为家里一切安好,却未曾料到自己的妻子竟遭受如此多的苦难和挫折,以至于年纪轻轻就已满头白发、面容憔悴。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妻子,杨大牛心如刀绞,眼眶瞬间湿润,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杨丰成的母亲,本名叫做杨大翠。她家人口众多,除了三个哥哥之外,还有父母双亲健在。全家人都在庄子里靠卖力气讨生活,日子过得十分艰辛。不过好在几个哥哥家的儿子还算争气,他们在镇上谋得了一份当伙计的差事,多少能补贴些家用。然而整个家族里,只有杨大翠的丈夫杨大牛考中过秀才,算是给家里争了光,就是在庄子上干活也是做账房先生,银钱也比哥哥们多2倍。
此时,杨大翠一手扶着酸痛的腰肢,一边焦急地对杨大牛说道:“成儿刚刚吃完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去了!你快些去把他追回来吧,万一等会儿在外头闯下什么祸事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杨五娘满脸惊愕地指着板车上的人,失声喊道:“哎呀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大翠,快点儿过来搀扶老爹!”
大翠闻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当她看清板车上躺着的老爹时,不禁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问道:“大哥,爹爹这是怎么弄的呀?怎会变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