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其耳边响起。
张恒脸色一变,瞬间抬头,只见被他视作死尸的女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瞳孔是清透的琥珀色,眼神十分沉静,宛若深潭,不带一点涟漪。
活了!
张恒心脏不由停滞一瞬,这眼睛好似有着魔力,将他的心神全都吸了进去。
在这会功夫,葱白纤细的手指带着香风,将他手中的香囊给取走了。
当张恒惊醒,不禁快速后退,落在张之耀的身边,满眼戒备地看着这女人,依旧没感觉到任何气息,宛若幽灵,但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而且刚刚,他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这人有大古怪!
“我去!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就在这时,破魔钟的声音突然在张恒耳边炸响,听起来情绪很是激动,隐约带着一丝颤音。
“您是神像娘娘?”
张之耀不禁上前一步,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然呢,难道张家已经到了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的地步了吗?”
这女人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磁性,听得人心麻麻。
“她是谁?”
张恒连忙在心中询问起来,原来这真是张家的镇族之宝。
但张家的镇族之宝是个人,这未免太过诡异了吧,而且听起来破魔钟还认识,难道是那个时代的人,但人怎么能活得那么久。
还是说,这只是如傀儡一样的宝器?
破魔钟还未回答,那女人平淡的眼神就落在了张恒身上,不禁让其心中一紧。
“好无礼的小辈,不仅摸了人家,抢了人家的香囊,还在心中计算我的年龄,更将我比作什么傀儡,你可知香囊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只用以赠与情郎。”
张恒心中一惊,直觉头皮发麻。
读心?!
“确切来说这是一类精神秘技。”
女人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转而主动解释起来。
随后女人那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将张恒上下一扫,不禁让张恒有些凉飕飕的感觉,屁股一紧。
然而接下来这女人的话才让张恒彻底胆寒。
“护法力士、窥虚灵官,龙象膏和养身散吃得不少,火麒麟的血脉力量。
嗯...没看错的话,这是申如意的天罗灵丝绝。”
她宛若将张恒看得一清二楚,连底裤都不剩,如数家珍地一个个点出来。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她的话不由让张恒瞳孔巨震。
“排名第六的天下第一城。呵!这些洞天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咦,有点不对。”
对方竟是连人族势力榜单都看得出,这是能从他身上看得出来的?难道这是在阅读他的记忆!
似乎听到了张恒的心声,那女人微微歪头,一脸疑惑。
“你会不会想太多?”
一句话直接把张恒问得哑口无言。
阅读记忆没有,但这读心术是真的霸道。
他连忙放空心思,怕把自己的秘密不经意间经由心声泄露出来。
“思路正确,但实力不行,如果精神秘技这么好应对,精神术士也不会那么神憎鬼厌。”
张恒脸皮一抽,这女人真是仗着精神秘技肆无忌惮地把他内心当作她家啊!
“不然我学精神秘技做什么?
别打岔,我还想看看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张恒内心顿时紧张起来。
“果然不对劲,千古第一天骄?你实力勉勉强强,配不上这称号。”
张恒的遮羞布终于还是被揭开了,他心底一个咯噔,只觉得对方离他的秘密越来越近了。
过了一会,女人始终平淡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有些惊讶地望着张恒。
“有趣,你机缘倒是不小。
天元塔可不是可以轻易欺骗的存在。”
这句话直接将张恒判了死刑,他的秘密被知道了,心里直接凉了半截。
而这女人只是点到为止,目光又落在一侧的古钟上。
“天音神兵,有点印象。”
而听到这话破魔钟浑身一颤,发出杂乱的钟声,看起来很是激动。
“霓...霓副相,您记性真好,小的神职还是您亲自签的。”
破魔钟此刻的声音却有些像是牙齿打颤,听起来结结巴巴,显得极为紧张,声音在不断颤抖。
虽然破魔钟在与张恒说话时时常自称小的,但此刻这两个字意味却全然不同。
像是敬畏到了骨子里,哪怕是心底也不敢生出一丝不敬来。
“是了,我记得你。
看样子你是中了影族的魇蚕茧。
就是为了这事将我唤醒?”
女人眼神平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次让破魔钟发出短频的震颤声。
“请霓副相恕罪,若知是您,给小的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惊扰您。”
破魔钟肉眼可见地惶恐起来,丝毫没有身为七品灵器的些许傲气。
“你也幸亏找了我,再晚几个月就是我也无力回天。”
女人琥珀式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破魔钟,面容大多时候都保持一个表情,不像面瘫,倒像是世间鲜少有值得让她动容的。
“啊?”
破魔钟不明所以地惊疑一声,他自己的情况他自己了解,没这么严重吧。
“永渊影族皇室的秘传精神绝学之一,魇蚕茧。
你若以为只是封印就太小看它了。
它不是封印,而是毒。
这种毒毒性很强,见效快,你以为你的修为是被封印了,其实不然。
是你的精神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在动用力量,你还没什么感觉。
这只是开始,过几天你就会开始做梦,沉沦不醒,渐渐成为茧中魔胎。
待魔胎孕育完成,也就是你的死期。
要么成为下毒者不生不死的奴隶,要么成为其养料被其敲骨吸髓,一点不剩。
这以自己精神布下的毒,如下毒者以自己骨血精心培育出来的宝药,最适合吞服,能让他们精神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