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必了,直接回金陵,我现在不需要耽搁了。津门那边,让他们自己去祭奠陈真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萧河顺手拿出大洋的汇丰支票,“对了这个给他们拿去,说是我对于霍大侠和陈大侠的家属们的一点心意吧!”
成大器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萧河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期待。
“小日子,你们的好日子,恐怕不多了……”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火车缓缓驶入津门站,站台上人来人往,喧嚣声透过车窗传入车厢。萧河依旧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对外界的嘈杂毫不在意。然而,他的感官却异常敏锐,尤其是当他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时。
在不远处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名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正倚靠在柱子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在萧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果萧河此时仔细打量,或许会认出,这人正是之前在北平焕新楼里,他和林坏、成大器被津门混混围攻时,出手相助的神秘人。
他的名字叫李文龙,江湖上人称“燕子李三”。原本是逃到北平的赫赫有名的飞贼,轻功了得,行踪诡秘,专偷富济贫,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望。这次他在火车站偶然看到了萧河,心中生出一丝好奇,便悄悄跟了上来。
李文龙原本打算在津门下车,但当他看到萧河随手拿出一万大洋的汇丰支票,交给成大器,说是给霍元甲和陈真遗孀的心意时,心中对萧河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李文龙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见过太多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一肚子坏水的所谓“大人物”,但像萧河这样,行事果断、出手大方,却又心怀侠义的人,却是少见。
李文龙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或许,他可以加入萧河的麾下,做一番大事。但他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决定再观察一番。毕竟,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他需要确认萧河是否值得自己追随。
车厢内,萧河虽然闭着眼睛,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站台上的人群,最终停留在那个戴着帽子的灰衣男子身上。虽然对方伪装得很好,但萧河还是从他的站姿和气息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成大器。”萧河低声唤道。
成大器立刻从车厢外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师叔,有什么吩咐?”
萧河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站台上的灰衣男子:“那个人,你注意到了吗?”
成大器顺着萧河的目光看去,眉头微微一皱:“那人……似乎有些眼熟。”
这时候,去买东西的学生们纷纷回来了,他们纷纷坐到了萧河边上。
李平原率先开口:“萧先生,讲讲你的故事吧!像你这样厉害的人,你的故事一定精彩吧!”
不远处的李文龙也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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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迎宾楼外。
磁器口的混混头子刘三蹲在街角的阴影里,嘴里叼着半截烟头,烟灰积了老长一截。他眯眼盯着迎宾楼金漆大门的鎏金牌匾,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妈的,蹲两天了,连根毛都没见着……你确定那人的住这儿?”
旁边的小弟缩了缩脖子,手里的烧饼碎渣掉了一地:“三、三哥,迎宾楼的厨子亲口说的,那位爷包了顶楼三间套房,每天早晚准时出门……”
“准尼娘!”刘三一巴掌拍在小弟后脑勺上,烧饼直接糊在了墙上,“劳资从早到晚盯了四十八个钟头,连个穿军装的都没见着!你当那萧河会穿墙?”
几个混混正缩着脖子挨骂,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迎宾楼的侧门吱呀一声开了,跑堂伙计带着五六个巡警直奔巷子而来,手里还举着根擀面杖:“官爷!就是这几块料!从昨儿起就跟耗子似的在这打转!想来是想对我们家客人不轨。”
领头的巡警一脚踹翻垃圾桶,露出后面缩成一团的刘三。警棍在掌心敲得啪啪响:“磁器口刘三是吧?上个月偷东街绸缎庄的账还没跟你算,现在敢来迎宾楼撒野?”
刘三刚要辩解,警棍已经带着风声抡过来。第一棍砸在肩胛骨上,他听见自己骨头发出脆响;第二棍扫过膝盖,整个人直接跪进污水坑;第三棍戳在腰眼,酸水混着早饭全呕在了巡警的皮靴上。
巡警三棍下去,彻底地打碎了刘三的发财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