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收拾曹家父子(2 / 2)

萧河轻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些亲兵,语气轻佻:“听见了吗?曹大帅说,你们可以跟我走了。”

话音未落,张亦的亲兵们顿时欢呼起来。他们七手八脚地脱下军服军帽,随手丢在地上,仿佛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有人甚至把枪也扔了,嘴里还嘟囔着:“这破枪,老子早就不想背了!”

那些还留在原地的曹家士兵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羡慕。他们身上鼓鼓囊囊地塞满了从百姓家里抢来的财物,可此刻却觉得那些东西毫无意义。有人低声嘀咕:“早知道我也跟着张队长混了,这下可好,人家要去吃香的喝辣的,咱们还得在这儿受罪……”

萧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转身看向张亦,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亦,带上人站到我身后去!”

张亦立刻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是,萧先生!”

他的亲兵们迅速列队,跟在张亦身后,站到了萧河的背后。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荣华富贵。

曹瑛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得快要挂不住了。他看着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士兵,此刻却像一群脱缰的野马,头也不回地跟着萧河离开,心中五味杂陈。可他却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只能强撑着笑脸。“那个萧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指教倒是谈不上!”萧河看了看外面满地被枪指着的百姓们。“曹大帅,现在可以放开百姓了吧!”

曹瑛有些迟疑,因为他的打算是,等到萧河等人走了,自己还要从这帮百姓身上榨出些油水补贴补贴自己。

萧河的手指在黄金勃朗宁的雕花上停顿了一瞬,突然反手将枪口转向跪在地上的曹少璘。阳光下枪管折射出细碎金芒,照得少帅额角的冷汗晶莹发亮。

\"萧公子!\"曹瑛的惨叫声变了调。

枪声骤响,却只惊起广场外老槐树上的寒鸦。萧河漫不经心地吹散枪口硝烟,看着子弹在青石板上擦出的火星——那火星正落在曹少璘两腿之间,烧焦的布料混着腥臊味腾起白烟。

\"哎呀!这枪法生疏了。\"萧河把勃朗宁抛给马峰,黑色风衣下摆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当年在法兰西,我能在埃菲尔铁塔上打中塞纳河里的游鱼。\"

曹瑛连滚带爬扑到儿子身边,发现人已经吓昏过去。当他抬头时,正撞见张亦的亲兵们,正将那些破枪丢到一旁成一堆,枪管碰撞的金属声混着窃笑,像在曹家父子的脸面上刮耳光。

\"萧先生!\"杨克难看了一眼萧河又看了一眼众百姓,意思不言而喻。

“曹大帅!怎么说!倒是给个准话啊?”

曹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强撑着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是,是!萧先生说得对,我这就放了他们!”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松绑。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解开百姓身上的绳索,动作粗鲁却透着几分慌乱。百姓们揉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萧河的畏惧。他们不敢直视萧河,只能低着头,用余光偷偷打量这个救了他们却又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

这时,一个身穿绸缎长衫的乡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满脸堆笑,冲着萧河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洪亮得像是要所有人都听见:“萧先生大恩大德,我们这些乡野小民无以为报!今日若不是您,我们这些人怕是都要遭了曹家的毒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对身后的百姓使了个眼色。百姓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高喊:“谢谢萧先生救命之恩!萧先生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萧河站在人群中央,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杨克难,语气淡然:“你们要谢,就谢你们曾经的杨团长吧。是他说服了我来救你们的。”

他说完,抬手指了指杨克难。百姓们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转向杨克难,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那个乡绅愣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附和道:“是,是!杨团长也是我们的恩人!”可他的语气却远不如刚才那般热情,甚至带着几分敷衍。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却充满了愤怒。她指着杨克难,声音颤抖却尖锐:“杨团长!你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们吗?为什么等到萧先生来了才救我们?要是你早点说服萧先生,我老伴就不会被那些乱兵打死了!”

她的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人群中的怨气。一个中年汉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满脸愤慨:“就是!你杨克难当初可是我们最信任的人,可现在呢?你眼睁睁看着我们受苦,却什么都不做!你算什么团长?”

“杨克难!你见死不救,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

“要不是萧先生,我们早就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谢你?

责骂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将杨克难淹没。他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的耳边回荡着百姓们的责骂声,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的情景——原本他已经卸职了,但是看见另一批打秋风的蒙面强盗进了城里,他不顾妻子的阻拦毅然决然的带着剩下的弟兄们冲了上去。

为了救下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老太太,他的背上还留着刀伤,鲜血浸透了绷带,可此刻,没有人记得他的付出。

成大器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忍不住低声对萧河道:“师叔,这样对杨团长……是不是太残忍了?”

萧河没有回答,吸了一口雪茄后,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目光依旧淡漠。一旁的马峰叹了口气,低声道:“成大器,你还年轻,不懂人心。杨克难救了他们,但他们只会记得他没有救下的人。这就是人性啊。”

成大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杨克难,发现对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仿佛一座被风雨侵蚀的雕像,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