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瑁没有作声,眼神微凝,手指轻轻敲击桌子,过了片刻,方道:
“到底还是太年轻啊。昔日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最终国破。
如今韩子韬也堕入温柔乡中,竟然让董卓旧将,自己的死对头镇守兖州,唉...兖州早晚大乱。”
乔玄接话:“张绣一到兖州,便四处派人索要军资粮草,如今各郡诸侯怨声载道。照此下去,局势必将失控。”
乔肃霍然起身,道:“父亲,依我看,咱们不如联络其他诸侯,反了算了!韩子韬如此昏庸,咱们乔家何必再为他卖命?”
话音未落,乔瑁目光一沉,呵斥道:
“不可妄言!”
乔肃不满地撇过头去,低声嘟囔。
乔玄轻抚胡须,若有所思,道:“兖州虽然归顺了韩子韬,但韩子韬尚未收回军权,各地兵马仍掌握在诸侯手中,且氏族势力强大,根深蒂固。
若逼急了这些人...韩子韬恐怕真的就为了美人,丢了江山了。”
乔瑁点头,道:“不错。原以为投奔韩子韬,便可高枕无忧,未曾想,他却下了这么一步昏棋。”
乔肃皱眉看向乔瑁:“父亲,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乔瑁闻言,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人,道:
“张绣不是要粮要钱吗?给他。花些钱财,权当买个太平。”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
“但若他得寸进尺,真把我当成了羊宰,哼...那就休怪我们乔家不再忍让。”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接着纷纷点头称是。
另一边,周仓看着从兖州各路诸侯那里勒索来的钱财,忍不住大笑:
“哈哈,这些老狐狸嘴上顺从,心里不服,不管如何也得乖乖掏钱!”
他一挥手,道:“快,把这些钱财打包送回邺城,交给主公。”
手下领命,即刻行动。周仓对韩韬忠心耿耿,对这些钱财未起半分贪念。
安排妥当后,他前往张绣的住处。
张绣独坐桌前,案上摆着酒菜,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见周仓来了,神情顿时柔和几分,道:
“元福,快坐。”
张绣虽然对周仓有所戒备,但此刻身边一个心腹没有,此刻有个人能说话,也算是慰藉。
周仓入座,神色轻松。张绣问道:“我正筹划着拜访一下兖州各郡太守,与他们走动走动,你意下如何?”
周仓虽然面上依旧和煦,却心头微震。心想:
必须拦住他,否则自己的计划就要暴露了,于是劝道:
“我以为,尚未到时机。”
张绣眉头一挑,周仓语气依旧平静:
“将军是主公钦点之上将,来兖州坐镇,代表的是主公。
兖州诸郡,皆为臣属,哪有主上亲自登门拜访臣属之理?”
张绣一听,微微点头,认为周仓所言在理,于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淡淡道:“元福所言极是。”
周仓此时神情略显激动:“我听闻,各郡守私下里都称颂将军风度,敬佩将军的英勇和谋略。
我想,他们很快自会登门拜访,公祺不必劳驾。”
张绣听后,面上露出笑容:“好,好!那我就稍安勿躁了。”
张绣举杯:“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兄弟,有福同享!”
周仓拱手道:“多谢公祺,我必竭尽全力,助你镇守兖州,不辱主公之托。”
张绣点头,面带微笑,猛的一饮而尽。但眼中却闪过一抹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