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凤春的话,廖红霞充耳不闻。
但向南山还是停了手,走到廖红霞跟前,“妈,年年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廖红霞反问了一句,到刚才向南山的位置站定,看着身上满是灰尘面肿如猪的杜文斌,她狠狠一脚踹过去!
杜文斌:“唔!!!”
嘴里塞了袜子,手脚被捆着的杜文斌一瞬间又缩成了虾状。
廖红霞面无表情地又猛踹了几脚才停止,对着另一边的杜国富过去又是几脚。
她这力道可比向南山的力道重多了。
踹人的声音在屋里直响,让还想着帮杜文斌说话的孔凤春果断捂住了嘴。
疯子!
这两家人都是疯子!
不知道是不是廖红霞踹人的动静太大,守在房门口的公安没一会儿就进来了。
“廖同志……”
廖红霞看过去,“要处理了?”
“对,我们副局长来了。”
公安局副局长杨帆,是个国字脸大肚的男人,外面唱歌的公安就是他安排的。
廖红霞和向南山没有和解的意思,于是在公安局副局长的处理下,杜文斌偷孩子这事很快就有了结果。
人证物证俱在。
杜文斌根本就没有挣扎的可能性。
之前被他踹伤的半大小子小包,被于护士带到医院去看伤了。
孔凤春这边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也是一个劲的把责任往杜文斌身上推。
于护士的水杯、孔凤春兜里的二十块钱、以及从杜文斌父子住所找到的年年,都是给杜文斌判罪的证据。
最后。
主犯杜文斌,罚去矿场挖矿三十年。
从犯孔凤春,罚农场改造二十年。
知情不报的杜国富,罚农场改造五年。
至于孔凤春的护士工作,以及杜国富的废品站工作,通通没了。医院不可能要一个收贿赂帮人偷孩子的护士,废品站也不缺一个收拾废品的人。
除此之外,孔凤春得赔一百块钱,杜文斌得赔五百块钱。
这钱是公安这边根据杜文斌当兵津贴和家里情况定下来的,但杜文斌没有这么多钱。
他的津贴都是发多少用多少,都用在部队追医生和文艺兵了,时不时还得在废品站干活的爸和在公社供销社上班的妈拿工资补贴他。
这会又是被部队除名,不是退伍更不是转业。
他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更不用说五百了。
于是这五百块钱,由他爸妈赔。
在废品站干了这么多年的杜国富,老婆在公社上班,家里又只有一个孩子。平时除了拿着钱去半掩门子家里,就是把钱存起来,但也没有五百块钱啊!
不过算上杜文斌妈妈刘招娣手里的钱,他们杜家还是能凑吧凑吧出这五百块钱来的。
打电话去公社办事处,来的不止刘招娣一人,还有向爱国和廖念念,以及哭花了眼的豆豆。
“弟弟,年年。”
豆豆搁小床边上轻轻喊着,想要得到弟弟年年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