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抵达幽州后,支度营田使崔振武,亲自前来迎接这支新兵,崔振武表示,负责安置新兵的营地,已经建好,各类物资,等新兵入营后,将会一一押运入营,绝不会有半点短缺。
孙檀对崔振武毕恭毕敬,只是在其离开后,面露忧色,心有不安,这一支新兵,竟能让支度营田使亲自来迎,这实在是不符合常例。
新兵入营后,次日午后,陈从进前去营中仓库领取杂物,返回途中,在一处营帐拐角处,正巧遇见孙檀独自一人缓缓踱步,神情凝重。
陈从进赶忙上前,行礼道:“参见校尉!”
孙檀微目光有些游离,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陈从进的声音似乎才回过神来。
陈从进,孙檀还是有些印象,见到其向自己行礼,孙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是你啊,在军中,可还习惯?”
陈从进忙道:“回校尉,习惯,军中的日子,过的很踏实。”
孙檀闻言,哈哈一笑,道:“踏实便好,你去吧。”
陈从进再次行礼,随即转身离去。
孙檀看着陈从进离去的身影,心中叹了口气,无知是福啊,知道的越多,烦心事,也就越多,从调往幽州后,孙檀便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
在幽州城中,孙檀还是有些朋友,只是问及为何会调自己和新兵来幽州一事,其他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孙檀有自知之明,他在幽州镇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校尉罢了,在蓟州中,勉强靠着擅练兵,混了点名气。
但是,这年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武夫,这支新兵,虽说阵列练的还算不错,但要是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孙檀觉得,这支新兵,也定然不会是对手。
所以,孙檀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何会把这批新兵连同自己一同调到幽州,而且一应待遇,如此之好,似乎是上层已经打好招呼一般。
孙檀轻叹一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地位低微,一旦卷入风暴,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咸通十年,七月初六,卢龙节度使张允伸,上疏朝廷,请求任命其子张简会为卢龙节度副使。
而这个举动,在幽州镇中,并未掀起什么风浪,但是越平静的海面,底下的波涛似乎更加诡谲。
而在第二日,张允伸不待朝廷回复,在幽州镇中,下令新设一都,起都号雄平都,兵员两千,兵员便是刚刚抵达幽州的新兵,而这个名字,似乎也代表着张允伸的期望。
而都指挥使则由张简会兼任,如此举动,明眼人都看出,张允伸是在为自己的身后事铺路。
雄平都两千人余人,其下设营,—营五百人,营下设厢,每厢二百五十人,厢下设—队,每队五十人,队下设伙,每伙十人,伙下设伍,顾名思义,每伍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