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会杀郭齐二将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军中将士闻讯,皆大惊失色。
而郭齐二将的部下中,各厢,各队皆是从牙军之中抽调而来,即便是赵籍和孙檀的部下中,几乎也都是牙军调过来的。
虽然幽州牙军之中,也并非铁板一块,但是,抱团是唐末藩镇中的常态,几乎所有的中层军官,对留后无故斩杀营将一事,深为不满。
一时间,军中鼓噪声四起,军士皆言:“郭齐二将无罪,留后无故诛之,必要奸人从中作梗!”
陈从进本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训练,虽然老节帅没了,但那种大事,说实在的,和陈从进也没什么关系,无论是谁上台,他照样领着军饷,吃着军中的饭。
但突然间,自己上司的上上司,被砍了,这个消息,也是让陈从进有着懵,随后,陈从进一伙人,在向元振的带领下,干起了鼓噪叫嚣的活。
这种事,陈从进当了这么久的兵,还是头一回参加,着实是让他有些新鲜感。
这时,一旁的李丰,凑了过来,对着陈从进说道:“伙长,看来这留后,当不长喽!”
而在陈从进旁边的陈处崇闻言,却是咧着嘴笑道:“李丰,上次都将发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丰瞪了陈处崇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闭嘴,不说话会死啊! ”
“行了行了,都闭嘴,就你们两话多,赶紧跟着队头,别走散了!”陈从进听着耳边的聒噪,烦不胜烦的说道。
陈从进这一伙,归属于右营,也就是刚刚被杀的齐元忠的部下,对齐元忠,陈从进既无好感,也没什么恶感,因为陈从进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当然,见倒是见过。
对于底层士卒而言,难得碰上这种大事,不管怎么说,最后他们肯定是会得到一些好处的,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再怎么着,这板子也打不到底下来。
陈从进的内心中,对这种风气,实在是有些无语,不过此时作为既得利益者,陈从进也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进行指责,不过,这一次,陈从进也认为,张简会,办的事,太粗糙了,就是把郭齐二将调走,也比杀了强。
军乱,稍有不慎,恐怕不止是张简会的性命受到威胁,若是闹的大了,乱军冲入幽州,那么,安定了二十余年的幽州,怕是会毁于一旦。
见事闹大了,张简会心中又悔又怕,急忙问计赵籍,孙檀二人,值此危急之时,二人纷纷言:“而今之计,唯有厚赏兵士,稳定军心!”
张简会当即点头,表示同意厚赏,只是面对孙檀要求出帐和兵士见面,张简会却是连连摇头,他是一步都不敢出帐,深怕陷入乱军之中。
无奈之下,赵籍和孙檀二人,各自带着亲卫,不停高呼道:“都将有令,所有人各回各营,每人厚赏钱六贯,上品绢帛一匹!(绢帛一般分为上品,次品,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