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进略微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止住了李丰,随后笑着对朱有容说道:“皆是军中兄弟抬爱,陈某厚颜,暂且差遣雄平都都兵马使一职!”
朱有容闻言,脸上没什么大变化,副将也好,都将也罢,他此番前来,核心目地,便是想搞清楚,陈从进此人,究竟,想做什么。
于是,朱有容点点头道:“陈都将搅弄风云,勇悍之名着实令朱某惊叹,我知道,你和李可举有仇,现在,李可举死了,李茂勋也死了,他的两千部从,今日也都死了,你现在入城,想做什么!”
陈从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旋即镇定下来,无论什么时候,想成事,脸皮薄怎么行。
因此,陈从进厚着脸皮,高声道:“朱将军,李茂勋暗害陈军使,此等龌龊小人,怎配为卢龙节度使,我陈从进虽出身低微,却也心怀大义,不忍见幽州百姓陷于水火,故而诛此逆贼,还幽州太平之世!”
朱有容冷笑一声:“哦?陈都将居然是胸怀大义之人,恕朱某眼拙,差点都没看出来。”
而在一旁的田仕鞅听到陈从进的话,心中却是大惊,这可不太像一般武夫能说出来的话,虽然田仕鞅知道,这句话纯粹就是陈从进胡扯的,但是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说着拯救幽州百姓之名,实则为自己谋取私利的武夫,这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听到朱有容有些嗤笑的话,陈从进呵呵一笑,并未回答,而这时,朱有容已经不想和陈从进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问道:“陈都将,如今幽州已平,你聚兵南门,是何用意?”
陈从进略一沉吟,随后说道:“朱将军误会了,某聚兵于此,实是担忧城中遭乱军劫掠,故而入城,想平灭乱军,从进心中,绝无任何觊觎之心!”
朱有容沉声道:“幽州之乱已平,雄平都可速离城。”
陈从进闻言,有些沉默,乱军平了,他也不能出城,出了城,他拿什么资本,去谋求外镇。
这时,陈从进又开口了:“朱将军之言,某已知晓,如今幽州已经安定,李茂勋也已授首,不如,从进遣快马,速请张节帅回返幽州,重掌大局!”
其实这个选择,对陈从进而言,也是可以接受的,而相反,这个选择,这些牙将肯定是不能接受。
朱有容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陈从进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的说道:“张公素已经弃军而逃,他有何颜面回返幽州!”
说完后,朱有容大步上前,而陈从进身边的王猛和李丰等人,迅速的抽出横刀,紧张的戒备起来。
陈从进见朱有容孤身一人,当即轻轻拨开王猛的肩膀,也走了上前,陈从进身着锁子甲,左手按着刀鞘,一副自信从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