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神情振奋,从他的话语中,似乎可以感受到胜利,就在眼前,只是一众部将显然没有刘晟那么的信心十足。
但在刘晟语毕后,诸将还是齐声应和,表示遵从刘军使的命令,毕竟,奚耶勿的死状就在眼前,没有人敢有异议。
这时,刘晟看着部将李希德,轻声道:“希德,你我相交数年,某的为人,你想必是清楚的,某既然说了,此番南下幽州,夺取卢龙节度使,必然是唾手可得,待大功告成,汝但有所求,无有不准!”
李希德拜而答道:“多谢军使,职部定当效犬马之劳!”
李希德,涿州范阳人,大中十年从军,辗转而入纳降军,随后于陈贡言手下效力,陈贡言颇为欣赏李希德,屡屡提拔,在纳降军中这么多年,李希德在军中的威望甚高。
只是李希德此人,在关键时,决断有所不足,当初李茂勋袭杀了陈贡言,若是李希德当即鼓动军士,或许,此时上位的就是李希德了。
但很可惜,由于李希德没有任何动作,这也让李茂勋暂时坐稳了纳降军使之职,而且纳降军中,陈贡言之死,李希德竟然没有反应,这也让其在军中的威望大降。
特别是李茂勋在潞城击败了张公素,军威大振,李希德更加没有机会,因此,李希德对李茂勋和奚耶勿的命令,那是无有不从,不过,即便如此,李希德在纳降军中,依然是极为重要的一员大将。
刘晟听完李希德的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宽慰了其余部将,并大开空头支票,当然,只要刘晟最后能够夺取幽州,这些诺言自然是可以兑现的。
在众人离开主帐后,几乎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匆的赶回自己的营中,而在李希德回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李希德屏退旁人后,独坐帐中,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刀柄,口中喃喃自语道:“无知之辈,皆以为吾怯懦无勇,却不知当日种种,实有难处,且看日后,定叫那等小觑吾者刮目相看! ”
军中无知者,言李希德不反李茂勋,便是对不住陈贡言的知遇之恩,对这些风言风语,李希德一直以来,都不予理会,一方面,这些武夫说的也是真的,另一方面,他在军士心目中的威望降低,或许在李茂勋眼中,也更加安全一些。
而就在李希德独自一人时,纳降军其余部将,陆续来到李希德帐中,诸将纷纷言:“刘晟区区数十亲卫,若我等聚兵而起,定能围杀此人!”
李希德闻言,心中有所意动,但是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拒绝道:“刘晟既言,轻易可下幽州,那便等等再说。”
有一人急声道:“若幽州轻易可得,何必让刘晟拔此头筹,我等亦可为之!”
李希德闻言并不回话,现在若是夺权,再挥师幽州,赢了自然一切都好,可万一输了呢?还不如让刘晟去打前头,输了,就把刘晟推出去。
想到这,李希德摇摇头,道:“不妥,此番幽州局势,波诡云谲,还是等大军进抵幽州,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