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从进攻入幽州,整座幽州城都震动了起来,许许多多的静塞军卒,陆陆续续的携带兵甲,前往军营。
不过,由于事发突然,一些军士聚集至衙城,也有一些军士前往北门外的军营,混乱,是眼下幽州城内的主旋律,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没有任何一人,还有心思过这个除夕年。
而在幽州城的监军院内,田仕鞅听闻陈从进兵变,突袭入城的消息后,他的心中,甚至已不再有什么惊骇的感觉,无他,实在是这几年,幽州镇动乱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些。
田仕鞅只是下令护军,紧闭府门,不等幽州安定,他绝不开门,田仕鞅如今也算是看的清楚,无论是谁入主幽州,只要他脑子是正常的,就不会对自己这个监军动手。
毕竟,眼下大唐虽说风雨飘摇,到处都有兵乱,但朝廷的虎威尚存,这么些年了,就没听说哪位监军被地方军头砍了的,况且田仕鞅在幽州,那就是个泥菩萨,谁会闲着没事干,非要把这泥菩萨砸了。
而在另一边的街道上,双方的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喊杀声震耳欲聋,整个幽州几乎都可以听到喊杀声。
到了眼下,杨承荣的心中已经有些后悔,早知固守衙城,等待援兵,或许还不会陷入眼下这般境地。
陈从进的雄平都已经冲入城中,仅靠杨承荣手中的五百甲兵,想要夺回南门,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这段时间里,也有些静塞军卒听到动静,加入了杨承荣的队伍,不过,人数不多,只有零散的百余人。
双方士兵激烈交锋,战斗到现在,双方的伤亡,都颇为惨重,而就在这激烈的混战中,向元振所率领的四百军卒,忽然从杨承荣的后方涌了出来。
刚一开始,杨承荣还以为是自己的援兵,直到逼近时,杨承荣才惊觉不对。
只见向元振大声呼喝道:“杀!”
向元振此时并不知道对面就是杨承荣,他只是见王猛被这支军队堵住了去路,他想要前后夹击,击溃这支阻拦的军队,好疏通前往衙城的道路。
杨承荣心中暗骂不止,自家的援兵驰援的速度也太慢了些,但眼下的情形,杨承荣只能调一部分军卒转身应对。
此时前方有王猛的精锐甲士,后方又遭向元振突然袭击,腹背受敌,是兵家大忌,若是换作寻常的军卒,到了这般境地,已经可以宣告失败,要是有军士喊一声败了,队伍星散也是寻常之事。
但杨承荣手底下这支五百亲卫,却是其亲自恩养的军卒,这年代的军士,虽说跋扈了些,但还没堕落到五代时那般不讲职业道德,收了这么多钱,怎么也要替恩主效力搏杀一番。
而对面的王猛见此良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口中不禁的说道:“好,不愧是老队头,幽州通,这么快就能绕到后面去!”
说完,王猛随即大声吼道:“兄弟们,老队头已经绕到后面了,对面现在是两面受敌,杀过去,这幽州城,就是咱们的了!”
王猛说罢,大步向前,手中长刀猛的劈向对面,那士兵提刀抵挡,但却被王猛强大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而王猛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刀,刀势瞬息而下,劈在其肩骨处,顿时鲜血四溅。
王猛身后的军卒,士气大振,攻势愈发猛烈,杨承荣的部队在前后夹击之下,也渐渐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