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东西正打算去别处逛逛,在供销社门口洪铁军突然发现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对面副食品店门口,穿着脏旧的破棉袄,整个人插着手抱着膀子,时不时抹一下鼻涕,看上去既落魄又猥琐。
那个人洪铁军认识,就在另一个巷子住着,听说是个老旗人,头些年因为投机倒把被发配到大西北开荒去了,怎么这就回来了。
洪铁军对他印象深刻,还是因为这家伙旗人的身份,仗着这个身份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没少忽悠一些外地人。
躲过嗡嗡嗡那些年,新世纪这家伙留了一把白胡子,穿上据说是祖传的黄马褂给人鉴宝去了,还别说经常有电视台请他,也算吃上流量了。
洪铁军看着他出神不为别的,而是这家伙有点不对劲。
什么人大冷天的在街边闲逛,还左右寻摸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多年的侦查经验告诉洪铁军,这家伙肯定有事,联想到这个时期,反动派贼心不死,他突然兴奋而来,这要是让他抓着一个反动派,自家的困难可就迎刃而解了。
自己的工作好说,父亲肯定能调动,母亲说不定都能弄一个工作。
有了这个想法,洪铁军带着彤彤躲到一旁,开始严密监视。
上辈子他可不是一出生就是副局长,那也是经过生死考验,水里来火里去的侦查员。
盯梢一个老旗人完全没问题。
只等了一会,那老旗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一个五十多岁,带着大皮帽子的男人出现在副食店附近,两人对上暗号后凑到一起。
洪铁军就看着皮帽子男人在怀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那个老旗人,两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就分开了。
见到这一幕洪铁军有些失望,这大概率不是什么反动派,看着更像是倒买倒卖,不知道那家伙买的什么东西。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吃惊,那个皮帽子男人还没走出副食店范围,一群红袖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直接将他按倒在地。
这冷的天,地面冻的梆硬,隔着大街洪铁军都听到了砰的一声,那人的皮帽子甩飞,脑袋直接被按倒在地。
“嘶,这得多疼啊!”
洪铁军呲着牙感叹道。
如果以为这就结束了那可错了,洪铁军看到有个红袖箍竟然在给那个老旗人摆手,后者点头哈腰的离开。
“嚯,这是钓鱼呢,还是无间道啊!”
洪铁军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年代的人,就这一手钓鱼执法,玩的贼溜。
这里面要没有猫腻洪铁军能生吃一个旗人。
看完了热闹两人往家走,洪彤彤被洪铁军抱在怀中,撕咬着果丹皮,酸酸甜甜的味道很让她喜欢。
吃着吃着就对着大哥油乎乎的脸来一口,亲的洪铁军脸上都是果丹皮的糖浆。
回到家,刚进院子就听见小弟在鬼哭狼嚎,这小家伙知道大哥带着彤彤走了,又伤心又难过,在沈咏梅的笤帚下也不闭嘴就是干嚎。
“铁军你可回来了,你家铁锤这是要把房顶掀了啊。”
董大娘站在院子,看到洪铁军回来赶紧让他进屋看看。
“妈,你看大哥给我买的新帽子!”
一进屋洪彤彤就对着母亲显摆起自己的新帽子,却不想小弟看到她头上的帽子更难过了。
“大哥你不带我玩!哇哇......”
铁锤泪水说来就来,小嗓子像是哨子一样。
“闭嘴,给你带了,还有果丹皮在你彤彤那呢!”
洪铁军也受不了小弟这嗓门,赶紧扔过去一个毛线帽,后者立刻收声,听到还有果丹皮,也立马向洪彤彤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