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艳红的这种无赖行为,她只是轻蔑一笑。
无能才会狂怒,她要做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这样才能牢牢的掌握主动权。
苏清桃不紧不慢道:“不过吃住了半个月而已,那就把这半个月的伙食费扣掉好了。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多算点儿,每天就算一块钱好了,粮票去掉15斤,剩下的985块钱加上票证你一起给我,我立马就打包走人。”
苏清桃记得她上辈子在他们家总共也就生活了两个多月,连他们家一颗鸡蛋,一块肉都没有见过。
她下乡后,那一千块钱就这么被杨家白白给没下了。
每天玉米面糊糊加窝窝头,有点儿什么好的,周艳红也是先紧着家里的男人吃,两个女儿只能靠边站,就更别提她这个外人了。
她觉得一天按一块钱来算,其实是有点儿高了,但是她只想尽快离开杨家,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计较了。
如果周艳红能把剩下的钱跟票证给她,苏清桃觉得她要是节省一点儿,够她一个人吃喝上三年都不成问题。
至于住的嘛,她刚重生过来,还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要是一时间找不到房子,她可以先去找街道上开个证明住一阵子宾馆去。
“啥?你让我退你985块?”光是说出这个数字,周艳红就已经开始肉疼了。
那钱进了她的口袋哪里还有掏出来的道理,再说那些钱她已经安排好了去处。
大儿子杨志文最近谈了一个有工作的女朋友,有工作虽然好,但人家要的彩礼也高。
彩礼张口就要走了五百块,结婚还要买三大件,又得几百块钱。
再加上结婚还要办酒席,估计等把媳妇娶到家,那一千块钱都打不着,她还得把老本拿出来才行,哪有钱再退给这个死丫头。
“不好意思,那钱已经花完了,没得退。”
周艳红几乎没有一点儿心理压力的直接耍起了无赖。
苏家一家子都被打成了坏分子,送去最苦最穷的大西北农场改造,这辈子怕是都要死在那儿了。
她一个丫头片子,在沪市举目无亲,还能反了天不成。
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丫头性格懦弱,有什么不满也只敢在心里憋住,这种人最好拿捏。
只要她表现得厉害一点,拿捏她那还不轻轻松松。
周艳红在心里盘算得正美,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的苏清桃早已完成了蜕变,不再是那个不敢反抗的受气包了。
“那好吧,是表姨你先不讲理的,那我只能去找个讲理的地方了。”
周艳红闻言先是一惊,“你想干嘛?”
她以为苏清桃要去居委会找人说理,这死丫头还知道出去找人说理。
她可不怕,她到时只要来个死不承认,就说没有见苏家的钱,收留这死丫头,完全就是看她可怜,看在亲戚到面子发好心罢了。
反正当时表姐给她钱的时候,既没有写条子,也没有第三人在场作证,她一口咬定没拿苏家的钱,居委会也奈何不了她。
想到这儿,周艳红不免又得意了起来。
“哟!还学会找人帮忙了,那你快去快去,你放心,我绝对不拦你,我倒要看看你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