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妖精哪里懂凡人的算计,这参须不过是“救得了病,救不了命”。
那夫人的病本就蹊跷,我在那府中徘徊许久才知原来是有人下毒,而这狠心人正是女孩的父亲,他本就靠岳家发达,自觉矮人一头。如今势力超过了岳家,便马上翻脸不认人,想除了碍眼的妻子,把不完美的过去掩盖掉。
我开智不久,对这复杂的世事懵懵懂懂,不自觉走进一座庙里,看着里面慈眉善目的菩萨和怒目横眉的金刚,突然明白一个道理。
要想救人,救自己在乎之人,不能只当治病救人的菩萨,还得做铲奸除恶的金刚。
只有除掉下毒的父亲,那对母女才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
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行事,我法力低微,因画得灵,为情而生,与母女缘分最深。
事到如今,我只能附在那小女孩身上,把她父亲所投毒药放回他自己的饮食之中,我知道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没想到我附身之后,心中竟听得那老树精的声音,它说我会铸下大错。
我不懂,惩罚恶人怎么叫错,如果这是错,那什么是对?
它说我不该借女孩的身体去做这件事,因为在人间,‘弑父’是大罪,一旦官府来查,那对母女的命都将不保。
我急切问道:“那若是官府知道这父亲一直毒杀自己的夫人呢?会不会将他斩首?”
老树精的沉默就是答案,我知道了,世间不公,从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