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也开始担心起来,事情僵在这儿可不行啊,便纷纷埋怨起王亚芬来。
“三妞,这就是你嫁的好婆家?整天回来说你婆家这好那好,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哼,还是爹娘的好闺女呢!”
“死妮子,这、这让你爹整得多没脸!我真是养了个无用的闺女,早知有今日,倒不如……”她娘也恨恨地抱怨。
听着娘家人一边倒地数落埋怨,恨不得把她给吃了,或者一指头捣到地底下,王亚芬彻底崩溃了,“嗷”的一声跑出了屋。
一盏茶功夫,王亚芬的弟弟和分到丙班的侄子王季背着包袱过来了。
“爹,我每月交给娘手里的钱没到你手里?我的月薪是一个铜板都没留,在这里管吃管住不要钱。你还想怎么着?”弟弟劈头盖脸地质问起爹来。
老大不愿意了:“你怎么说话里?还想斥责爹?”
“给了钱就有了仗势。哼!”老二媳妇也皱着鼻子说。
老三家的儿子王季就发起了飙:“你们是想着我要考上秀才了吧?想逼着我回去?我没日没夜地读书,还不是为了我们王家?”
“走吧,我也不考了!死在老王家这一窝里,反正脱生在老王家算我倒霉,还不如死了算了。”
“走啊!你们是看着我没要束修不拿吃住占便宜了,也想来占,是吧?”
老大一巴掌打过来,嘴里恨恨地说:“谁想占便宜,这就是你读的书教你的?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样跟爷奶说话呢!”
今天老三家没来,也没脸来,自个儿子还在这里读书呢。
老四没成亲,当时让他来做工就是让他赚点钱娶媳妇的。
亚芬爹看到这样子,双手捂住脸无言流泪,都说多子多福,这怎么成了多是多非,多灾多难啊!
当时安排这两人过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怎奈老大一家老二一家整天闹幺蛾子作妖。
今天更是听信了二儿媳和大女儿的话,说亲家母给她娘家开了一个什么饸饹店,天天人满为患,那是挣钱挣的手软。
他脑子一热就带着家人来了。
平时在村里这个架势就能把人给唬住,从没吃过亏,今天咋不灵了?
亚芬娘还愣在那儿呆若木鸡。
大姐在一旁不停地说:“你富了,帮帮亲戚又如何,不知道三妞咋想的。”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在对着条几上的花瓶嘀咕:“这瓶挺好看,就是不实用。”
“富人们也不知咋想的,要这花瓶干什么!”
这时,老四还在赌气地说:“走吧,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回去到县上打工去!就没人说了。走啊!走!”
整个屋里这两人在嚎叫,那几人在抱怨,还有些在沮丧地唉声叹气,媳妇们好像事不关己地看笑话。
老两口却难为的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韩大虎上完课回来了,走到门口说:“我是守门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请自进就是贼。”
“请你们出去,不出去的话我就告官了。”
老二一听来了精神,“去告吧!我们到我妹妹家走亲戚,还犯法了?”他来之后一直没说话,一直让他媳妇在前面说,想当老好人的。这时候觉得有理了就大声地吵嚷。
“不欢迎,家里没人,不经允许,鸠占鹊巢,即为偷。”韩大虎义正言辞。
老二顺手拿起一个小凳子就砸向了他,他可听妹妹说了,看门的是个练家子,自己不到跟前拿个凳子砸还是不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