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的脸色瞬间阴沉到极点。
“你!”霍骁一拳砸在她耳边的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
“但现在你不用再听了。”她转身,从衣柜里扯出一个她来时背的包,“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也不想再看到我这张虚假的脸。”
他忽然开口:“叶时欢,你到底有没有心?”
“心?”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早被人碾碎了!”
“你就不怕我知道这一切?”霍骁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叶时欢,你他妈真敢!”
时欢疼得皱眉,却倔强地仰起脸:“你想封杀我也行,想报复我也行,想把我送去坐牢也行......”她扯出一个惨淡的笑,“随便吧。”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霍骁的怒火。
他猛地将她甩开,时欢踉跄着撞上梳妆台,瓶瓶罐罐哗啦碎了一地。
“好一个'随便'!”霍骁冷笑,声音嘶哑得可怕。
“你在我身边演的每一场戏,说的每一句情话,装的每一分温柔......都他妈是'随便'?”
时欢扶着桌沿站稳,眼底泛起一层水光,又被她狠狠压下去:“是,都是假的。霍骁,我们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错误。”
“错误?”霍骁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时欢挣开他的手,“霍骁,你气的不是我算计薛慕晴,是后悔跟我这种人搅在一起了吧?”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传来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霍骁发疯般将整个梳妆台掀翻,香水瓶炸裂的香气混着他指关节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最恨的不是她对薛慕晴做的事,而是她轻描淡写的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那些深夜的相拥,清晨的亲吻,甚至她为他挡刀时流的血,在她眼里都成了处心积虑的表演。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谎言。
客厅里,张妈正在收拾客厅,忽然听见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头,见时欢脸色不太好地从楼上下来。
“时欢...”张妈刚想上前询问,话还未出口......
“砰!”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动静。
张妈脸色骤变,她伺候霍家三十年,从小看着霍骁长大,从未听过他这般失控的动静。
她下意识望向楼上,却不敢上楼。
时欢经过她的身边时,停下了脚步,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张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张妈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时欢已经转身推开了大门。
夜风裹着雪花呼啸而入,吹乱了时欢的发丝。
她没有撑伞,就这样径直走进漆黑的雪中,背影很快被雪花模糊成一片影子。
张妈站在原地,望着洞开的大门发怔。
片刻后,她慢慢走过去关上大门。
“唉......”她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二楼的方向。
砸东西的声音早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慌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