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备用机在房间的床头柜里西装内袋里继续震动响了起来,顽固得像某种警告。
他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两秒。
“说。”他接通电话,声音因疼痛而嘶哑。
“二爷,这边出了点事。”电话那头的盛明声音紧绷,“先生这边,似乎是知道了......”
司南城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不要轻举妄动,”司南城一字一顿,“等我过来。”
腹部的疼痛奇迹般减轻了。
挂断电话后,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人影让他陌生。
冷水冲在脸上时,司南城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时欢的场景,黑白交接的光影里,她见到自己时,那副惊恐的样子。
关掉水龙头,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三个小时的期限还没到,但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面具。
右腹的疼痛退潮般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抚平衬衫褶皱,拨通内线,“让卫远半个小时内,出现在我的面前。”
管家看着才过去两小时的沙漏,什么也没问。
两个小时前,时欢公寓的卫生间里。
热水冲刷着她的皮肤,想将司南城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烫得发红。
她站在淋浴下用力搓洗着手腕、胳膊、肩膀。
这些被他碰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沐浴露的泡沫在排水口打着旋消失,像她今晚被当众拍卖的尊严。
红色的礼服,被她胡乱团成一团扔在卫生间角落里。
时欢关掉水龙头,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用浴巾裹住自己时瞥见镜中的倒影,清晰的看见了锁骨处司南城掐过的红印。
司南城,总有一天,这些屈辱,这些伤痕,我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她抓起礼服粗暴地塞进垃圾桶里。
五分钟后,这袋垃圾被她扔进了小区的垃圾箱里。
回家路上,夜风吹得她湿发结成一缕一缕的。
她小跑着穿过小区的花园,总觉得暗处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或许是司南城的人。
或许,只是她过度紧张的幻觉。
回到家后,她将门反锁上。
思考片刻后,又从厨房找出几个空玻璃瓶,在门后搭起一个简易警报装置。
只要有人从外面开门,瓶子就会掉到地上碎裂。
这个幼稚的把戏是陆沉教她的,当时她还嘲笑他刑警当久了看谁都像贼。
“结果真用上了...”时欢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孤单。
主卧门也被反锁。
她坐在床边,用毛巾机械地擦着头发。
床头闹钟显示23:37,但她毫无睡意。
每一次闭眼,司南城那双带着危险笑意的眼睛就会浮现在黑暗中。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
陆沉已经两天没联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