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走了,李寒智主仆二人才出来,他们是在出门的时候,李寒智突然不想走了,对表哥说要住住新房,沾点喜气,好开启他的新征程。
没等表哥劝说,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反正他在这里熟悉。
陈子康只得回来给张锦和韩玉兰歉意十足地交代,再照顾一下。
这样长不大的孩子,太随性,不稳重,你是绑不到身边的。
由他吧,回去给舅舅回个信儿。
村长这里也是很高兴的,今天可出尽了风头,村里只有自己见过县令,且为了这件事还亲自跑来给他回复,骄傲、自豪,这就是人说的‘祖坟冒青烟’了吗?
而且这件事经县上研究,同意了,并表扬了他们村和他这个村长,说他胸怀宽广,一心为村民,是个好村长。
看着大门旁边桌子上的红纸,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怎么没叫县令看到呢,他们村张家又要办厂子了。
是什么肥皂厂,他挠挠头,肥皂没见过,好像是洗衣服的,和皂角一样。
现在就是招工,让报名的。
是的,按张家的规定,大姑二姑家各来一人,大舅二舅家各一人,两个儿媳妇娘家各来一人,二弟张水江家的张钊过来,同族中来四人,
此次共招十六人,除了这些亲族,还有五个人的名额。
看了看张铃手中拟就的名单,居然还有个五十多岁的老汉,韩玉兰不明白了,想来干活的人这么多,年轻人都用不完,怎么选上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她看着张铃,默不作声地指了指单子上的名字。
张铃瞬时涨红了脸,嗫嚅道:“是他女儿专程回娘家给我交代的。”
“还没开始干就走私情?当初看不上咱,现在看咱生活好点了,就上杆子爬了?你有心没有?这事要是让凤月知道了,免不了要心生隔阂,家里还怎么心往一处使,团结向上,积极进取?
前几天你鬼鬼祟祟地不着家,是不是她回娘家了?别傻了,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不要我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教了吧?
死心!赚钱!教育孩子!成长自己!否则你将一事无成。”
张铃羞赧地点点头,用笔删去了这个名字。
每个人在感情的道路上都不顺畅,过去了就过去了,留下的痕迹褶皱暂放到心中的一个角落,吃饱不饥时熨烫熨烫可以,但千万不能影响你用以谋生的道路。
这孩子何时去掉他这种小私心。
招够十六人,就要培训、分工。
这么多亲戚,住宿吃饭都是问题,不能累坏两个媳妇啊!
办工厂赚钱就是为了享受,这不能遭罪呀,违反了自己的初衷,成了钱的奴隶,这不对 。
韩玉兰想了想,买人吧,尽管自己很不适应这一法规,但没办法的情况下也要入乡随俗。
杂活儿和商业机密是很需要这些人的。
手里有钱心不慌。
征求了村长和族长的意见,最后在村中选定了五人,没选上的当然心里难受,有的撅着嘴生气,有的说些风凉话。
村长就把韩玉兰说好的理由和下一个厂子筹办的事情告诉了大家,那些人这才带着期待的心情回去了。
村长也很心塞,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吃着人家的肉骂着人家的娘,没良心!看来温声细语的开导有时是不行的,人品思想的转变有时也需强硬的态度。
送走了客人,家人个个累倒在新床上。
韩玉兰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今天虽然不是太热,剩下的饭菜送给他们没?你大姑家,你二叔家?”
“娘,菜肉都吃完了,没有什么可送的了。”刘凤月遗憾又温声地笑着说。
王亚芬鄙夷地撇撇嘴接道:“待客厅的人一出去,小孩们一窝蜂地跑来了,还有村里的几个快腿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