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到镇上卖了一圈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啊?以后一家子就都跟着你吃香喝辣的了。”孙二婆子口不择言地拣狠里讥讽。
“是啊,总比有些人成为家里的累赘好,她要卖还没什么东西卖哩!”韩玉兰反辱相击。
这人天天跟刺猬一样不扎你几下心里就不安生。和这样的人作邻居那是烦不胜烦,原主以前曾想过要搬离这里,“择木而栖”。
可是穷的连饭都吃不饱,还咋顾忌这种牛鬼蛇神,便壮着胆子鼓励自己,凡是不要脸的,你比她更不要脸,她骂你,你往狠里骂她,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这样心理建设一番,心情就好了,胆子也大了。
“真有本事啊,不要脸!”
这次有外人,自己也忙,韩玉兰不想多理这类人,笑人无,恨人有的。
“不要了,给你吧?因为你没有!”
众人哈哈大笑。“婶子现在真会说话。”
面对刚才大家的询问,韩玉兰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说他们在山上捡了点“地曲卷儿”,洗干净后卖给了镇上的酒楼,并签订了协议,以后都要天天送的。
村民们高兴了,那他们也可以捡“地曲卷儿”卖了?
只听韩玉兰说:“酒楼是要求高质量的,要大的、厚的、洗干净的,只要我们一家的,我们的协议盖的有红印。”
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酒楼掌柜说,如果收别人的,比较杂,万一客人吃出了沙子、草屑什么的,酒楼会被投诉,这就砸了他们的招牌。”
村民有的撇嘴有的点头,韩玉兰才不管这些,只顾帮助酒楼小二和家里孩子们把东西拿回屋里。
老大媳妇儿也把食盒里的菜倒出来,把食盒刷了刷,递给了小二。
韩玉兰拿出十文铜钱塞给了小二。
“谢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卖了这‘地曲卷儿’。”
小二不接,“都是大娘做的好。”
“拿着吧,好人有好报。路上小心!”
小二有点不好意思地接下了,心里美滋滋的,好人有好报,我这成了好人了?哈哈,然后愉快地“驾!”,赶着马车走了。
韩玉兰刚进屋,就听到院子传来二弟妹的声音:“大嫂啊,你们这是去了镇上?听燕儿说,你们买了很多东西。”
“嗯,铃儿买了点必须用的东西。你吃过饭了?”
“吃过了。这不是今儿个钊儿又喊着腿疼,想跟你借点钱给瞧瞧。”
呵,合着是来打秋风的,还名正言顺、理所当然。
钊儿是二弟张水江的二儿子张钊,二十七岁,很本分很孝顺的一个孩子,婆婆没去世时,曾瘫在床上半年,张钊抱着奶奶换床时,一脚踩空,刚好弹在粗棍上,奶奶没事,他却断了腿骨,瞧了不少郎中,都说治不好了。
媳妇也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因为同是一个婆婆,孩子们的亲奶奶,出了事要承担,他们家也给了不少钱。现在婆婆也去世了,还是来要这要那,说是借的,可从来没还过。
想想侄子也可怜,再想想他爹娘又可气。
若不是相公体弱多病,若不是自家孩子多,若不是老二家撺掇,公婆也不会让他们分出来。
韩玉兰虽然学得泼辣但也讲理,只要他们一张口,就有求必应。但这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的嘴脸,她实在看不过去。
“今天是卖了点‘地曲卷儿’,也没有多少钱。”
“我听燕儿说,一马车东西。”
“那是跟酒楼订了合同,酒楼给的定金,我让铃儿都买成了生活的必需品。”
“对了,还有酒楼的食盒。”二弟妹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酒楼送的。”
“我还没吃过酒楼的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