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攥紧钥匙碎片而泛白,碎片表面流转的光芒如同沸腾的液态星辰,神秘纹路像苏醒的远古巨蟒般扭曲盘绕,与星渊深处传来的震颤产生诡异共鸣。脚下的蚀月沼泽在剧烈震动中如同沸腾的汤锅,粘稠的泥浆不断翻涌。那只布满尖刺的巨型手臂裹挟着足以撕裂空间的压迫感挥扫而来,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撕裂声,罡风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将弥漫在沼泽上空的毒雾尽数吹散,露出地底深处若隐若现、布满青苔与裂痕的古老祭坛残骸。
“小心!这些尖刺上有腐蚀力!” 蓝溟的嘶吼穿透混乱的战场,他的蓝色长袍早已被鲜血浸透,破碎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强撑着骨折的手臂,奋力挥出最后一道蓝色剑气,试图阻拦手臂的攻势。然而,当剑气撞上尖刺的瞬间,刺耳的腐蚀声响彻沼泽,如同指甲刮擦金属,蓝色剑气在接触的刹那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只在空气中留下刺鼻的焦糊味。夜影趁机借力跃起,破碎的星刃令牌在他手中如同一柄匕首,他精准地将令牌插入尖刺缝隙,银色光芒迸发,却只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仿佛这只巨型手臂的表皮比最坚硬的合金还要坚韧。
何卉倚靠着断裂的石柱勉强支撑身体,金色法轮在她头顶旋转,光芒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如同风中残烛。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沈砚,我感觉碎片的共鸣在引导我们!” 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或许古老祭坛里藏着转机!” 沈砚目光一凛,看向那座从沼泽中缓缓浮出的祭坛。祭坛表面刻满与钥匙碎片相同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是用某种神秘力量镌刻而成,在黑暗中隐隐发光;中央凹陷处,幽蓝的光芒如同深海中的磷火,时明时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神秘气息。
红衣女子的身影在混乱中再次出现,她的长袍沾满紫色血液,破损的布料下露出布满伤痕的皮肤。发丝凌乱地缠绕在脸上,却无法掩盖她眼中疯狂的光芒。“你们以为能阻止星渊主宰的降临?太天真了!” 她癫狂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手中的黑色号角突然炸裂,化作无数黑色碎片,如同被释放的恶魔,融入巨型手臂。得到力量加持的手臂顿时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一挥之下,半边沼泽被夷为平地,巨大的冲击力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飞溅的泥浆如雨点般落下,砸在众人身上。
沈砚感觉体内父亲遗留的力量与虚空之戒不断冲突,两种力量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他的身体里来回切割。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湿透了衣衫,却咬紧牙关,朝着祭坛冲去。途中,黑色物质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物质如同有生命般,不断变幻形态,试图阻拦他的脚步。沈砚挥舞星陨剑,金色剑气所到之处,黑色物质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阵阵白烟,却又迅速重组,仿佛永远无法被彻底消灭。
夜影在手臂上与黑色触手展开殊死搏斗,他的铠甲已经千疮百孔,多处金属护甲脱落,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皮肤。每一次攻击,他都要躲避触手的缠绕和尖刺的攻击,体力在快速消耗。突然,一条触手如闪电般缠住他的脖颈,将他狠狠甩向地面。蓝溟见状,不顾自身多处受伤的身体,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接住夜影,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一起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没事吧?” 蓝溟焦急地问道,夜影艰难地点点头,嘴角溢出鲜血,却强撑着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