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总部的废墟在熹微晨光中静默伫立,残垣断壁如同一幅破碎的水墨长卷。晨雾如被揉碎的宣纸,丝丝缕缕地在瓦砾间飘荡,时而聚拢成形态各异的云雾,时而又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为这片废墟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诡异的气息。蓝溟单膝跪地,手中紧握着星陨剑,剑身之上斑驳的血迹尚未干涸,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暗红的色泽,宛如一幅抽象的血色画卷。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剑身,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就在这时,剑身北斗七星的纹路突然泛起微光,那光芒虽不耀眼,却如同一颗微弱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辉。微光缓缓流淌,映照出远处沈砚的身影 —— 此刻的沈砚正全神贯注地用河图洛书符文修补着空间裂隙,他的战甲在符文的光芒映照下,流转着神秘而古老的卦象,每一道光芒的闪烁,都仿佛在诉说着天地间的奥秘。
被金色牢笼困住的苍冥犹如一头困兽,疯狂地挣扎着。他的骨牌上,崩解的符文如深秋时节飘零的落叶,簌簌掉落,每一片符文的消散,都预示着他力量的流逝。而一旁的幽冥道主,断臂处缠绕的止血符箓渗出诡异的青黑色汁液,那汁液如同毒蛇的涎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顺着符箓缓缓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
“此二人留着必是祸患。” 沈砚收功走近,战甲上的卦象光芒渐渐变弱,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然而,就在他开口说话的瞬间,瞳孔突然骤缩 —— 星渊深处的虚空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紧接着,三枚刻着甲骨文的青铜令牌缓缓浮现,令牌表面的纹路古朴而神秘,与沈家先祖遗留的《归藏易》残卷如出一辙,仿佛是同根同源的古老信物。蓝溟胸前的玉佩在此刻突然发烫,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沈家先祖的虚影再度显现,只是这次虚影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声音中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急迫:“快取令牌!‘浑沌之劫’不过是冰山一角,《连山》《归藏》现世,必引‘九黎残部’觊觎!” 先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蓝溟和沈砚的心头,让他们意识到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话音未落,幽冥道主突然发出桀桀怪笑,笑声尖锐而刺耳,如同夜枭的嘶鸣,在废墟上空回荡。他断臂处的青黑汁液瞬间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毒蟒,毒蟒的鳞片泛着幽绿的光芒,口中吐着猩红的信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令牌。蓝溟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出 “七星断龙诀”。星陨剑划破空气,划出一道优美而凌厉的轨迹,那轨迹与令牌纹路产生强烈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毒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被灼成齑粉,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可当蓝溟握住令牌的刹那,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脑海:在上古时期,九黎部落的大巫们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以活人献祭,妄图借助《连山易》的力量重塑天地秩序,将世界带入他们所期望的 “新秩序”。而镇压他们的,正是持有《归藏易》的神秘道统。那些画面在蓝溟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仿佛一部古老的史诗,让他感受到了上古时期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原来你们不过是九黎残部的棋子!” 沈砚怒视苍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战甲上的符文迸发金光,如同无数颗星辰在闪耀,将苍冥束缚得更紧。苍冥却癫狂大笑,嘴角溢出黑色血沫,脸上满是疯狂与不屑:“无知小辈,九黎巫祖的意志岂会消散?你们以为修复星渊就高枕无忧了?”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层层叠叠的乌云如同巨大的帷幕,将阳光完全遮挡。云层中传来编钟破碎般的声响,那声音沉闷而厚重,仿佛是来自远古的警告。紧接着,九道漆黑如墨的光柱从天而降,每一道光柱中都隐约可见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那些身影高大而神秘,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