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与时卿初次相见的时候,叶梵凭借着多年在守夜人总部积累的丰富经验和敏锐直觉,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气息的这种异常变化。当时,那股强大的气息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扑面而来,让久经沙场的叶梵都不禁心头一震;而转瞬之间,这股气息又变得微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时卿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双脚仿若生根般无法挪动分毫。他的双唇微微颤动,幅度极其细微,像是有千言万语急于倾诉,可喉咙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最终未能吐出半个字。他的眼眸之中,神色变幻不定,眼神游离闪烁,恰似暗夜中闪烁的繁星,在厚重的云层里时隐时现,忽明忽暗。很明显,他的内心此刻正陷入一场惊涛骇浪般的激烈斗争,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碰撞,每一个选择都如同千钧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迫使他不得不反复权衡、深思熟虑。
时间在这令人煎熬的沉默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已凝固,气氛凝重得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心跳声都似乎被这压抑的氛围所掩盖。
终于,在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而又难熬的等待后,时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深吸一口周围那弥漫着紧张与压抑、令人几近窒息的空气。他的胸膛高高鼓起,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随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动作迟缓而又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负担。
他的目光先是有些怯懦地在空气中游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支撑与勇气,而后略显迟疑地投向对面的叶梵。嘴唇微微开合,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般细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说道:“……我,可以不说吗?”
事实上,自从时卿迈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便如同被一块强力磁石牢牢吸引住,不由自主地紧紧锁定在了叶梵身上,自始至终,一刻也未曾移开。然而,叶梵那张面庞却犹如一张紧绷的弓弦,线条冷硬,毫无表情,始终不苟言笑。他严肃的神色恰似一座高耸入云、终年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巍峨冰山,冷峻而坚硬,散发着阵阵寒意,让人在触及的瞬间,便忍不住心生畏惧。
不仅如此,叶梵周身还萦绕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那是一种无需言语便能让人感受到的威严,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力。这种气场仿若泰山压顶,以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无形之中,给周围的人带来一种沉重无比的压迫感,仿佛只要站在他的身旁,便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笼罩,动弹不得。
置身于如此压抑沉闷、令人窒息的氛围里,时卿只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每一寸肌肤都透着不自在。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越收越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抽干肺里最后的空气。渐渐地,在这压迫感的笼罩下,他心底竟隐隐萌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这种恐惧如同黑暗中的藤蔓,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缠绕住他的内心。
面对如此威严冷峻的叶梵,时卿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逃避,根本无法与之对视太久。他的目光在叶梵身上短暂停留后,便匆匆挪移开来,像是在寻找一处能让自己安心的角落。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把据说能够引起“耀裁”浓厚兴趣的“凶剑”上。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凶剑,试图从这柄神秘之剑上探寻到一丝与众不同之处,借此转移自己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让自己能在这压抑的环境中寻得片刻的喘息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