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雁离亭
镇国公府众人皆来送别镇国公与太夫人回晋阳老家。
江知许望着他父亲跃跃欲试欲归乡之态,无奈叹道:
“爹,此刻已近十月,待过了年再启程也来得及,这么急着走?”
江望墨瞪了二儿子一眼,自昨晚起,便一直絮叨不停:
“行了,既已至此,休要再劝,你身为长兄,当照看好弟妹,别为为父挂怀。”
江书砚赶忙插话,唯恐他父亲与兄长争执起来:
“爹,途中慢行,悠悠然游山玩水回,走快点你们的身体恐难以承受,已为你们拨了一百名护院,又雇一百名镖师,安全无虞,您可以放心。”
江望墨又扫视了一眼这群人:
“老二,镇国公府世子由你们自行定夺,定妥后传信与我,我再拟奏章,如此我们镇国公府也就有世子了,那我们就启程了,再延误下去下一站恐将露宿荒野。”
见镇国公欲登马车,众人男丁在前,女眷在后,齐齐跪地,恭送江望墨。
待镇国公府车队消失于视野,江知许等人正欲折返时,八宝悄然在江知许耳畔低语:
“二爷,邵嬷嬷回来了,在前院候着您呢!”
江知许微微颔首,示意已知晓。
二房 致远居
夜幕降临,江知许徐步迈入屋内,见他家夫人端坐于罗汉床上首,秋雨正为其卸除蔻丹,那纤纤玉指,观之甚是悦目。
“夫君回来了?”金琳琳一见到江知许,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的笑容,正欲起身相迎,却见江知许快步走来,伸手轻轻压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不用起来,你忙你的就好。”
江知许言罢,转身径直走向洗漱房,准备沐浴更衣。不一会儿,他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居家衣裳,头发还湿漉漉的,便随意地坐在金琳琳的对面。
金琳琳见状,赶忙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登上罗汉床,站在江知许身后,细心地为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一边轻柔地擦拭着,一边娇嗔地说道:“我家夫君如今可是二品大员,为妻还没来得及好好恭喜你呢!”
江知许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伸手一把将金琳琳紧紧地抱进怀里,调笑道:“喔?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不是因为夫人你救了皇上,才让为夫得以连升两级的吗?”
丫鬟婆子看见这样,连忙低下头,都退出了屋子。
金琳琳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羞涩地嗔怪道:“讨厌,夫君怎么这样笑话人家?”然而,她那害羞的模样却越发显得妩媚动人,惹人怜爱。
江知许见状,心中不禁一动,双手作揖,一本正经地说道:“夫人莫怪,为夫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夫人此次救驾之功,确实是大功一件,皇上龙颜大悦,对夫人赞赏有加呢。”
“就你会作怪,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金琳琳从他怀里蹦出来,坐在炕几对面。
“苏次辅的夫人死了,看他那副样子,怕是记恨上我了。”
“死了?怎么死的?被挟持的时候雨太大,我光顾着皇上了,没太注意她。”金琳琳眼睛瞪得浑圆,好奇地问道。
“在渡江边,也不知道被谁推进了江里,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听说苏次辅和他夫人是患难夫妻,他觉得我们是故意不救他夫人,才导致她送了命。”
江知许也是一脸无奈,又不是他害死他老婆的,缘何怪他。